白谨行眸光不动声色地闪了闪,意识到是老管家把话带到了。
他看向白璧还在滴水的头发,转头去找自己的吹风,“姐姐先等下,我先帮你把头发吹了,小心感冒。”
白璧想了想,倒也没有推辞。
她来得匆忙,确实没顾得上吹头发。
本来事情也不着急,正好她也借这个机会先组织一下语言。
但她却忽略了夜深人静下,当气氛逐渐安宁,困意来得比她想象的更快。
这其实是白谨行第一次给白璧吹头发,担心弄疼她,他动作轻柔得不像话,风速和温度也控制得恰到好处,经过消音处理的吹风没有太大噪声,一时间房间里除了少许空气流动的微响,便只剩下彼此的呼吸。
白璧却一阵失神。
上一次这么温柔给她吹头发的人,还是十几年前的谈震。
那会儿他们还没有结婚,她和谈震陷入热恋,她也曾娇纵任性,那个男人始终霸道而温柔地宠着她。
她喜欢百合,他就在别墅的花园里为她种了一片百合花海,她想养宠物,他即便对猫毛过敏,还是给她拎回来一只布偶,她洗完澡就想睡觉,他即便再忙也会停下手头的工作给她吹头发。
他最喜欢她的头发,说又细又软,从指缝流转,就像在抚摸上好的丝绸。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他们曾经……那么相爱。
“姐姐,你怎么了?”
白谨行敏锐地察觉到白璧情绪的异样,忍不住开口询问,可陷入回忆的白璧根本听不见。
他手上动作未停,眼中却墨色翻涌,大致能猜到她是在想谁。
他一直知道姐姐跟姐夫很相爱,也因为这个,这些年一直压抑自己的心思。
虽然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了解姐姐,如果不是姐夫先做了让姐姐难过的事情,她绝对不可能背叛。
他舔了舔牙根,不管这件事是什么,他得感谢谈震,把姐姐还给他。
等到白璧的头发彻底吹干,她整个人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白谨行无奈,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白璧稍稍惊醒,迷糊地睁开眼。
“谨行?”
“嗯。”白谨行应了一声,见她不是很清醒的样子,低声哄她,“姐姐困了,睡吧。”
说话间,他把她放到柔软的大床上,同时摁灭了卧室的灯。
温暖的大床总是给人安全感,白璧打了个呵欠,根本没想起来自己在哪儿,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直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白谨行才悄悄上床,将女人揽在怀里。
他好想吻她,像昨晚那样。
但他知道不行,姐姐今晚没吃药,很容易被弄醒。
不能着急,他提醒自己。
最终,他只是在白璧的额头落下轻柔一吻,自己也满足地闭上眼。
这一次白谨行没有拉窗帘,白璧的生物钟早早把她叫醒,睁眼时却发现不对。
眼前一堵宽阔的肉墙,随着呼吸缓慢起伏——她很快意识到这是男人的胸膛。
意识回拢,她稍稍抬头,就看到弟弟熟睡的面容。
俊美,也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