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这个?”
丁旭看了夫人一眼,手按在腿上。
“且不说,这门亲是否门当户对,他是否一意孤行,他这每天城里城外的跑,三过家门而不入,真当他自己是那传说中治水的大禹了?!”
夫人坐到丁旭旁边,笑了一声。
“还不是你,儿子把喜欢的姑娘领回家,让你给生生的赶出去了。”
丁旭一口深呼吸,压着自己的脾气讲。
“谁知道那臭小子脾气那么硬啊?以为他只是说说,没想到,他还真住外面,这个家也不回了,现在整个长安城的人都在看咱们家的笑话,说我们夫妇俩容不得身份不显的未来儿媳,这件事,连圣上都知道了!”
丁旭的夫人笑而不语,她见惯了这父子俩,这些年,闹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总有些事情让父子两个吵得不可开交,反正最后会和好,她也就不操那个心了。
一天下来,江夙夙现鬼医丹南的心情不太好,看书看得都叹气了,她想了想后,跑到月光纱前问了一声。
“师父是想要那木中之鬼吗?”
鬼医丹南笑着抬头。
“你越来越聪明了。”
江夙夙松了口气,她不在意夸奖。
“师父,想要,你直说就是了,这一整天唉声叹气的,我还以为你是得了什么绝症,要死了。”
在门外,听到江夙夙跟她师父这样讲话,丁晚来想吐血,替鬼医丹南不值,养了这么个小没良心。
鬼医丹南却不以为意,笑看向江夙夙。
“什么事都要师父说出口,怎么能显出你聪明呢?”
江夙夙点头,觉得师父说得有道理。
“说的也是。”
说完,她想出房间,又想起回头说一句。
“但这件事,一两天怕是不好办成,太监他们不许我拔长安城的树,我只有偷偷的去,再则,长安城的槐树多,我不知道那木中之鬼躲在哪棵树里,粗略算了算,就算我一晚上偷两棵,也需要好多好多天,你得有耐心。”
鬼医丹南只笑,并不纠正,随她,随意。
“我等就是,不急。”
丁晚来听到江夙夙要拔光全长安的槐树,做不到冷静,冲进房来。
“不能去偷槐树,你不可以。”
江夙夙看向丁晚来,她不明白。
“为什么不可以?那树种在路上,又没个人管,我晚上悄悄的去拔了,抱着跑快点儿,又不会叫人现,不会给你惹麻烦。”
丁晚来皱眉,先不说,拔光全长安的槐树,会闹出多大的动静,他给江夙夙分析细节。
“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你有没有想过,槐树现下正是开花的季节,你跑着树,跑得越快,花瓣和树叶越有掉落的可能,难道官府不会现?他们会顺着线索找到这里来,等他们来了,见到这周遭都堆满了槐树,到时你怎么抵赖?就算有我作保,不至于让你下大狱,你至少也得赔钱。”
听到要赔钱,江夙夙把口水咽了咽。
“要赔多少钱?”
这一点,丁晚来不用糊弄她,认真的算了算。
“按这树苗长成的成本,少说一根也是一百两,十根就是一千,一百根就是……。”
不等他说完,江夙夙抬了下手打断,她自己来算。
她救了步暝,丁晚来该给她一千,抵掉先前欠他的,实给她三百。
如果她拔光全长安的槐树,要他先帮忙垫钱,粗算,那不得欠他好几万?
想到这个数额,江夙夙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