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年少的人总是不知情深。
温晴冷热,阴雨遮天。
我的梦总在回忆。
回忆我和那个人的过往。
我不记得他的脸,听不清他的声音,脑子里永远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但我知道,我喜欢他,想去见他。
就算不知道今后要怎么面对也要去见。
“我的爱人只在梦里出现。”
其实这话我是最没资格说这话的。
可我能记住的只有这些了。
护士姐姐依旧来陪我,哪怕我不理她,一个人发呆,她也从没放弃。
“会好的,只要是病就一定会好的。”她告诉我。
但我已经不信了。
那些没好的,命已经不在了。
或许,我就是其中一个。
看我不说话,她默默把电视打开,想转移我的注意力。
我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叹过气,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也是那时候,我发现我已经不具备和人开口交谈的能力了。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为了同一个姑娘
年过完,许安刚好满月。
满月宴宴请了不少人,都来恭祝她们夫妇俩晚年得子的不易。
许安很安静,一个人躺在襁褓里,眼睛来回乱看。
他见不了强光,总是眯着眼看世界,畏首畏尾的。
许海晏不想去外头,就待在卧室陪他,伸手,碰他指甲盖大小的指腹。
指尖传来轻柔的触感,小男孩奋力睁眼去看。
见他睁眼,许海晏问:“不睡了?”
他当然不会回答。
之后又合上眼,懒懒的拿手揉眼。
“郁禾棾。”
“许安。”
她们之间莫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外婆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一直站在门外,隔着门缝看他。
半年多了,那女孩儿依旧没踪迹。
上次在家的时候她看过,不觉得那女孩儿是什么心狠的人,但她也没办法接受自己唯一的后辈整天愁容满面在人前晃悠。
“小郁啊,他最爱的小鱼,到底在什么地方。”
满月宴之后,在一众人的精心呵护下,许安小小的身体日渐强毅,到什么地方都带的有欢声笑语。
许海晏赴诺,请人给神塑像,粉饰新墙。
他去学校,让外公外婆监工,钱都留下,临走时又去跪高台。
北京的夜总是朦胧,许海晏喜欢乱逛,想要找一找很久不见的人。
他去过很多对方,唯独不敢往医院进。
那里面有太多的生离死别,多到他不敢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