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完全不考虑离婚的事,顾铮唇角微不可查地翘了翘,“好。”
池皎皎疑惑地看了他后脑勺一眼,好啥?这人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
“我还没正式退伍,海岛两栖部队正营级,每个月津贴加补助是九十八块钱,退伍后每个月也有伤残补助,前头十来年的工资和奖金除了给家里的生活费,剩下的娘都帮我存起来了,一共还有一千……唔。”
池皎皎及时伸手捂住顾铮的嘴,俯身在他耳边道:
“知道你有钱,但也没必要大庭广众说出来吧,财不露白的道理不懂吗?”
顾铮嗅到了淡淡药香,“…嗯,知道了。”
唇瓣似有若无蹭在掌心,酥酥麻麻的。
池皎皎不自在地缩回手,“你突然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婚后,工资和存折都交给你管,不出去工作,也养得起你。”
顾铮说这话时态度很郑重。
孙主任说得对,以池皎皎的能力进入医院肯定可以干出一番成绩,却被他拖累。
若她留在家里,他能做的便是尽力保障生活用度,让她不必为了钱操心。
若她想出去工作,他也不会拦着。
被迫跌落陷在泥潭里的人,又怎会折断他人追求理想的翅膀呢?
关于钱这一点,池皎皎丝毫不怀疑。
顾铮在给钱方面确实非常大方,前世原主每个月都能收到不菲的生活费,如今对她更是大方,还没结婚呢,前前后后就给了快六百块钱了,这还不算票。
她笑着打趣,“那要是等你腿好了回部队,升副团长团长了,每个月工资涨成一百多也都交给我?”
顾铮没太跟上她跳跃的思维,但还是十分肯定地嗯了一声。
这是人形提款机啊,池皎皎轻笑,“行啊,一言为定。”
两人来到顾杰所在的病房,顾父顾母正安静地守在床前。
顾杰肌肉痉挛的症状已经缓解了,只是还有些热,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喝完药就睡下了。
顾父忙完顾杰的住院手续,又要去找何医生拿顾铮的检查报告,顾母则洗了饭盒去食堂打晚饭,池皎皎留在病房守着两个病患。
她用手撑着脑袋,一点一点的,白天走了很多路,刚才救治顾杰加熬药又消耗了不少能量,这会儿歇下来,困意不由自主涌上来。
脑袋又一次往下耷拉的时候,顾铮伸手托住。
池皎皎迷蒙地睁开眼,嘟囔:“…肩膀…借我靠靠…困死了……”
顾铮想也没想就挪动身体,将肩膀往外移,方便她靠着睡。
安静的病房里,呼吸声平缓绵长,两颗年轻热烈的心脏在互相试探中慢慢靠近了一小步。
翌日清晨,顾杰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床边坐在轮椅上假寐的顾铮,和趴在床尾睡得正香的池皎皎。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块儿。
这要搁以前,顾杰绝对会大吼大叫地把池皎皎的手扯开,让她离自家二哥远一点。
可昨天……他虽然神志不太清楚,却知道是池皎皎将自己从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中解救出来。
她救了自己的命。
顾铮一察觉到动静,马上就睁开了眼,正想说话,就听见小弟用低哑的声音说:
“二哥,咱们以后多包容二嫂一点,多拿些钱给她用,别让她手头困难去找宋文浩要钱花,挺不好的。”
顾铮:!!!
**
睡醒后,池皎皎和顾母一起来到县里的黑市,准备买只母鸡给两人炖汤补身体。
这个桥洞黑市规模不小,小贩们有的挑着箩筐,有的拎着篮子,更有甚者直接把衣服兜儿揣得鼓鼓的,歇在阴凉处。
“纠察队来了!快跑啊!”
“纠察队检查,篮子里装的什么?”
“队长,抓到一个倒卖肥皂香皂的,身上还有好多票!”
“全部没收!”
“……”
上一秒还在揽客还价的商贩们,下一秒就收起篮子,如受惊了的兔子四散奔逃。
纠察队紧追不舍,到处抓捕,桥洞里顿时如打仗似的,乱成一片,惊叫声,斥骂声,求饶声,站在桥洞上都能听见。
有些跑得慢的,当场就连人带货被抓住了,一个个被反扣着手狠狠抵在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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