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高中的时候,她从国内海淘了很多言情小说,其中有几本带颜色的。”断断续续讲完,付迦宜呼出一口热气,勉强提起些精神,继续酒后吐真言,“我所有的启蒙……都是跟书里学的。”
“都学了什么?”
付迦宜似醒非醒,眼神有点呆滞,像在思考,两只细腕缠住他肩膀,嘴唇凑到他下巴的位置,越靠越近。
吻上去前一秒,她突然变成泄了气的皮球,将脸颊埋进他颈间,低喃出声:“……好困,想睡觉了。”
程知阙失笑,安抚一样摸她后脑,领她回自己房间。
付迦宜靠坐在床头,紧盯他侧脸,嗡着嗓子喊他名字:“……程知阙。”
“怎么。”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好看。”
“喜欢?”
“嗯……喜欢。”
程知阙笑了声,“好乖,问什么答什么。”
“这样不好吗?”
“没什么不好。”程知阙扯过被子给她盖上,“好好睡一觉,我走了。”
付迦宜勾住他手指,“别走……我想你陪我。”
程知阙捏了捏她手心,“迦迦,别再招我。我是个正常男人,可经不住你这么折腾。”
从她房间离开,程知阙到露台吹了会凉风,接连抽完两支烟。
临走前,淡淡睨了眼四方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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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的后遗症是头痛欲裂,外加轻微的断片。
第二天回程路上,付迦宜缓了许久才恢复些精神,想起昨晚跟程知阙都聊了些什么,一个头两个大,小半天时间没好意思主动跟他搭话。
她从没喝醉过,这是第一次失态,足够叫人记忆犹新。
程知阙有意照顾她的酒后窘迫,没提昨晚,等回到住处,让朱阿姨煮了碗醒酒汤给她,这段插曲也就过去。
接下来半月,付迦宜在考前复习中度过。
课程只差收尾阶段,程知阙没给她派太多任务,只叫她适当学习,放松身心。
付迦宜平时的测验成绩不差,正常发挥足以应对会考。
他们似乎又变回了老师和学生的单一关系,程知阙对她仍公事公办,抛开上课时间,她很少见到他,也没刻意打听过他的具体动向。
她在意的倒不是这个,毕竟两人没签订实质性契约,实在不至于到互相汇报行程的程度。
可多少还是会觉得自己过于被动了——他毫不费力就能演绎好各种角色,收放自如,这样的行径于她而言太高端,她既做不到也猜不透。
会考前两天,付迦宜将要带的课本和笔记放进行李箱,整装待发。
有程知阙在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明明在这边待了没多久,转眼又要回巴黎。
书房里,程知阙倚在桌旁看她,“什么时候出发?”
付迦宜想了想,“晚上吧,在车上睡几个小时,正好明早到那边,可以节省不少有效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