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后来还说了什么,她到底还能对伶舟行说什么。
萧知云砸吧砸吧,脸色并没有如同福禄想象那般好转,反而更觉得崩溃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所以到底谁才是最后的受害者。
不管了,反正在她这里,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伶舟行该出的气,也都出完了吧。她今日都瑟瑟发抖,配合得不能再配合了。
萧知云咽了咽口水,假装毫不在意地继续埋头吃起瓜来:“知道了,退下吧。”
…
她的适应能力极强,天大的事也就睡一觉就好了。装傻能力也是一绝,问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况且这宫里除了伶舟行外,也没人敢将那夜尴尬的事往外说。
问就是陛下和贵妃娘娘之间的情趣罢了。
是日,虽然又搬回了云意殿,萧知云还是一如既往地提着食盒,去打扰尚未病好的伶舟行。
今天厨房准备的是冰糖炖梨,正好他的嗓子还没好全,可以润润。
轻哼着小曲,萧知云提着裙子走到养心殿门前,不见福禄,只有个眼熟的内务府的徐公公,指挥着其他宫人洒扫殿内。
这么大动静?养病不是要静养么,伶舟行不会觉得吵得烦?
见贵妃娘娘来了,他便谄媚地迎上来向她问好。萧知云记着从前内务府克扣她的事情,没理他,自顾自地走进殿内,不见人影。
徐公公还未来得及阻止,她又掀帘进了内室,被褥迭得工整,还是不见人影。
“陛下呢?”萧知云扯着珠帘没松手,这才回过头来,皱眉看向跟在身后的人。
徐公公赔笑道:“娘娘不知道?陛下出宫去了啊。”
萧知云一怔:“出宫?……出去哪里?”
陛下的行踪,最清楚不过的难道不是眼前的贵妃么,徐公公以为她是刻意刁难,因而斟酌道:“……陛下出宫,自然是南下之行啊……不是因着舟车劳顿,陛下体恤娘娘,娘娘才留在宫中的吗?”
萧知云欲言又止,愣愣地松开手中的珠帘,沉默地站在原地。
“陛下是何时启程的?”
“巳时,”瞧着娘娘神色不大对,徐公公垂下头去讪讪道,“如今应当已出了城。”
“……送你了。”她将食盒递给徐公公,提着裙子便转身离开了养心殿。
伶舟行到底在搞什么啊。
一声不吭地就瞒着她离了宫,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舟车劳顿,被体恤地留在了宫中。
分明是他一开始硬要她也跟着南下了,如今反悔的也是他。
为什么突然就改变了主意,萧知云回忆了一下这几日他的态度,好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所以越是平常,才越是有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