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纳闷:“怎么不送领带、袖扣之类的?”
我把包装盒收起来,语调平平:“那是小情侣之间送的东西。”
jay:“看不出来,你还挺谨慎。”
我:“这就叫细节决定成败。在没搞清他是什么样的人之前,小心一点总是好的。他要是有坏心眼子,我就拿笔扎死他!这东西又能当礼物,又能当武器,多实用啊。”
老陈听了直摇头:“小盒子,你学坏了。”
jay不赞同:“哎~这怎么能叫学坏呢?你不是希望他对付渣男得心应手吗?这不挺好?”
从这个层面上看,确实是一大进步。
转眼星期三就到了,我们三个跟着定位走,到达一个10平方米的破烂小木屋时,集体陷入了沉思。
老陈不确定地问:“我记得你们说过,他好像是个富二代?”
我也懵逼地转向jay:“是吗?”
jay抱紧了酒:“我没说过。要不还是先敲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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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屋子连门铃都没有,门也松松垮垮,好像随时会塌,关键是还破了几个口子,漏风。我实在想不通,郭文诺为什么住在这种地方?
没敢使劲,轻轻敲了敲门,还是差点把门板敲碎。过了好一会儿,郭文诺才轻手轻脚地出来,但是依旧一副贵公子的打扮。我们三人对视一眼,想法估计都是一致的:他家破产了?
郭文诺倒是一点窘迫的神态都没有,很热情地欢迎我们进屋坐坐。
打开门发现,屋子里除了一张陈年木桌和几张矮凳,竟然什么都没有,墙皮都脱落了,墙上一盏旧油灯忽明忽暗。桌上摆着一个6寸小蛋糕,显得与这里格格不入,看着就让人舍不得吃掉。
老陈咽了咽口水,眼神不停瞟我,jay也默不作声。
此时,我的脑补已经达到了巅峰:郭文诺八成是家里破产了,然后青梅竹马跟人跑了,李越又不知道他的情况,所以他一个人去酒吧买醉!
越想越觉得郭文诺的身世凄惨,我之前还揣测他表里不一,我真该死啊!看着他的眼神越发愧疚。
郭文诺:“你们坐啊,都站着干什么?凳子我都擦过了,干净的。”
我赶紧圆场,一马当先把礼物递给他:“哦哦,对了,礼物,祝你生日快乐。”老陈和jay立马跟上动作,纷纷送上他们挑的礼物。
郭文诺一一接过,吸了吸鼻子,眼睛微微泛红:“谢谢,你们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老陈眨眨眼,发挥他的自来熟功力,出言安慰:“大好的日子,开心点哈。”
jay帮忙插上蜡烛以后,我和老陈自发地唱起了生日歌。
环境就算再恶劣,气氛还是要搞起来的嘛,是不是!早知道应该提前过来帮他布置一下屋子的,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我们齐声道:“许愿许愿!”
郭文诺笑着闭上了眼睛,双手交握,而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了。
李越背光而立,看了屋内的情景,一脸无语:“你们在玩什么呢?”
我拼命给李越使眼色,希望他不要戳郭文诺的伤疤,哪知道他再次开口又是在雷点上蹦跶。
李越毫不避讳地对郭文诺说:“你家破产了?”
气氛瞬间僵住,我们各个眼观鼻,鼻观心,不敢看郭文诺的反应。
他是不是傻!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我很想把李越的嘴捂上,免得他再说点匪夷所思的话。
郭文诺倒是看起来不介意的样子,站起来迎接他,“你不是说今天有事,来不了吗?”
李越:“事情处理好了,就过来了。不过……你在搞什么?怎么弄个破屋子?还有他们怎么了?气氛为什么这样?”
郭文诺欲言又止:“就……”
这下就连jay都听不下去了:“少东家,别说了。”
李越看了一圈屋内的陈设以后,一眼看穿了问题所在,问郭文诺:“你的恶趣味什么时候能改改?”
就在我们还云里雾里的时候,郭文诺忽然放声大笑,“哈哈哈,你也真是的,干嘛说出来?我还没玩儿够呢。”
哈?我们被耍了?郭文诺现场一个“川剧变脸”把我们打得措手不及。刚刚那朵柔弱不能自理的娇花,仿佛都是我们的错觉。这分明是开了伞的毒蘑菇,人一碰就死的那种。
我现在相信老陈说的话了,jay看人的眼光的确刁钻。我可不惯着他,叫上老陈和jay:“我们好心来陪你过生日,你拿我们当乐子?老陈、jay,我们走!”
郭文诺挡住我们的去路,笑眯眯地说:“对不起,我道歉。刚刚我本来想说的,看你们都一脸同情地看向我,觉得有趣才这么干的。今天真的是我生日,除了你们,我没邀请任何人。”
这个人还真恶劣,嘴上道歉,其实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失去同情滤镜以后,我再也没有耐心听他废话,至少现在没有。
李越这时候插话进来:“他今天生日是真的,这个没骗你们。”
郭文诺摊手:“好了,好了,我们马上进入主题,好吧?别生气了,兄弟们,我真的错了。”
见我们没有要走的意思了,郭文诺一手托起小蛋糕,然后有节奏地在桌面四个角顺时针各敲一下。霎时,桌凳翻转到地下,接着,地面出现了一条向下的通道。
郭文诺走在前头,“跟我来。”
地下通道一开始是漆黑一片,几分钟后出现了一条分界线。分界线的这端,我们来时的路,是粗糙的洞穴风格;分界线的那端,我们即将要前往的方向,则是瓷砖铺地,水晶作墙,逐渐奢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