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霍决轻嗤,有样学样紧挨着她坐到地毯上,从后揽住人,下巴抵在她头顶,“我挑的床。”
时闻还捏着隔板粘扣,扭头不让蹭,“走开,别碍事。”
“这什么。”
霍决纹丝不动,单手钳住她动作,不让她挣脱自己的怀抱,注意力完全被隔板底下的东西吸引了。
他的手伸过去,先于她,撕开了那条粘扣。
“等、等一下!”时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后知后觉“啊”一声,匆匆伸手去抢。然而对方轻轻松松举高了,没让她抢到,被她微微愠怒地回头瞪了一眼。
搁置太久,时闻自己一时之间都忘记了,行李箱里还塞着这玩意儿。
——一件男士衬衫。
纯白极简,手工定制,面料考究,剪裁精细。
虽然贵气,却也算不上多特别。
唯一与众不同之处,在于里面裹着一只大号北极熊玩偶。
奶油色皮毛。巧克力鼻头。嘴角向下撇。很不高兴、又很可爱的一张脸。
虽然手短短,体型没撑满衬衫,只有领口勉强扣紧,但是整体毛茸茸、软乎乎的,抱起来手感格外好。
亏得她长途旅行,还特地腾出行李箱一半空间来装。
霍决看愣几秒,很快反应过来,目光落回她脸上,唇边折起淡淡笑意。
“这什么。”
他故作疑惑,一字一句重复问题,声音很低,尾调有些戏谑玩味,“你偷偷拿我衬衫做什么。”
果然。
这人惯会蹬鼻子上脸。
“谁偷偷。”时闻手指捏紧了行李箱锁扣,绷着脸,死不肯认,“谁说是你的。”
“好。你光明正大拿。”霍决倒不咄咄逼人,但求解惑地翻出衬衫袖口,递到她眼前假模假样问,“不过这不是我的吗?你还认识哪个男的叫这个名字?”
袖扣位置,有个低调的lf首字母暗绣,wrencefok。
“……”时闻彻底无语,抿了抿唇,很不开心地拍他手臂要他松手,理直气壮道,“你管我拿来干嘛。反正不是你那种龌龊的用途。”
霍决短促地笑了笑,有种风度翩翩的痞气,丝毫不觉自己被诋毁。他没有松开手,很不听话地将她t抱得更紧,然后低头,很怜惜地啄吻一下她薄红的腮颊。
“这是你的新型阿贝贝吗,babe,晚上抱着睡?”他声音低沉,忍不住翘起嘴角,“好想我吗。”
时闻没他那么厚脸皮,即便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被戳穿后也难免有些恼羞成怒。
本来被发现也没什么,更直白的话、更直接的事,他们都对彼此说过做过。但一连几日被他折磨得够呛,又刚刚揭露了玫瑰相纸背后的诗句,时闻就很坏脾气地,不想让他更加顺心得意。
“赶紧松手。”她撇了撇嘴,开始掐他手背,企图赶紧把这页揭过去,“东西还我。别打扰我收拾。”
“物归原主,没收了。”
霍决轻而易举单手钳住她,将穿着衬衫的小北极熊据为己有,远远丢到沙发上,不让她有机会够到。
片刻,又亲昵附在她耳边,好像多慷慨地恶劣低语,“不过今晚可以借你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