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在他从未愈合的伤口上滋生,沈文心那张俊秀的面?孔都扭曲起来?。
他埋着头,苍白的指节陷入黑白搀半的头,手指上的青筋一根根绷紧,痉挛颤抖。
面?前无数人影匆匆掠过,护士、医生、病人来?来?去去,谁也没有?稍作停留。
沈文心独自在静默中枯坐,并且以为今天又要这样长坐到天明。
病房中突然传出年轻的声音。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他僵硬地抬起头,走到病房前,透过监视窗看到了其?中的景象。
贯佩星、宋浩然、翟康、沐向晚、谢凌。
他清楚地记得?女儿战友的名?字。
他们站在病床前久久不愿离去。
泛滥的怨恨流淌到了心脏的低洼处,没有?消失,但?不再主宰沈文心的大?脑。
沈文心手指搭着监视窗边缘,额头抵在冰凉的窗户上,心如刀割。
突然,他那满是血丝的眼睛睁大?了。
多日来?毫无波澜的脑波监测仪突然出现了大?脑活跃的峰值曲线。
“滴滴滴”的提示音是沈文心这么多年听过的最悦耳的声音。
病床上,姜霓吃力地睁开了眼睑。
一开始只是一条缝,眼睫颤了颤,双眼缓缓睁开,眼中的神色从茫然变得?清明。
沈文心扭头奔向了治疗师的办公室,中间脚一滑,狠狠摔了一跤。
收到了脑波监测活跃提示的治疗师正?大?步走出办公室,看到艰难爬起的沈文心,愣了一下,赶忙过去扶起他:“别着急,醒来?就好。”
沈文心点了点头。
……
“非常感?谢您的配合,我们会针对诗歌对精神力的影响展开更详尽的研究,这段时间不要使用精神力,开的舒缓剂一日三次,一次一支,多晒太阳,保持心情愉悦,可以适当锻炼,不要剧烈运动。”治疗师目光扫了一下贯佩星等人。
贯佩星想起她的叮嘱,连忙牵起唇角,不能提机甲,不能提机甲:“睡太久了吧你,猎人都……”不是说不能提机甲吗!
“猎人咋了?”姜霓靠在床头,嘴里叼着舒缓剂,一口闷完,苦得?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核心坏了?修不好了?”
“怎么可能?”贯佩星道,“我是说,猎人都修好了,你还躺着,等你出院了,我已经把它拐跑了。”
姜霓脸色绿:“这何?尝不是一种ntr……你敢动猎人我就敢开药师。”
“不了不了。”贯佩星按住她,“有?话好说,别动我机甲。”
宋浩然哈哈大?笑,用眼神瞟了一下没动的谢凌、翟康和沐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