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无月见她如此气急败坏,更觉可笑,她毫不掩饰,直接笑出了声。
这笑声在寂静的夜晚之中听着有几分轻灵,恍若鬼魅轻嗤。
她道:“开心啊,你们吵得越厉害,我就越开心。”
他们最好吵得不死不休,吵得天崩地裂,这样才最好。
云若禾果然被这话点炸了,她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的人,都想要动手撕了她的嘴。
她看着她的眼睛都冒出了火。
若眼前站着的是别人,她或许都不会气成这个样子,可或许是因为她知道,明无月是明悦,所以便天然带着几分害怕。
她害怕,万一陆舟知道,当初救下他的人其实是她,那该如何。
她也日日惶恐,两人同在东宫,会不会生出什么不该有的事情。
是以当明无月说出这话之时,无异于戳到云若禾的痛处,她听明无月这话,怎么也像是对陆舟有意。
她生气的同时,也警铃大作。
可在怒视着明无月之时,她忽想到了今日来此打听到了的事。
陈之钰好像和明无月闹掰了。
平日陈之钰本待明无月极好,可近些时日好像是厌弃她了。
这些事情,东宫的人都知道,她只要往别人的嘴巴里头套一下,就能知道了。
尤其是主殿那扫院子的小宫女,笨得不像话,她还什么都没有说,她就已经什么东西都吐了出来。
云若禾讥讽她道:“你这是攀不上太子,便想着去攀小侯爷是吗?你这人,好生放荡不要脸啊。”
这边才和太子闹僵,另一边就想着另攀高枝。
她说她不要脸,说错了吗。
寻常人听到这样的羞辱,定红了脸,想去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才好。
可这明无月脸上非但不见羞涩,竟还笑着回了她的话。
“我自小在别乡就听过小侯爷美名,他天人之姿,我就算是喜欢爱慕又如何,怎么了,我就是喜欢死他了,你又能怎么样啊。”
她知道自己说什么话,最能让她生气。
她越生气,同陆舟吵得厉害,她就越高兴。
他们的这桩婚事,建立在他们一家人的血肉之上,凭什么好?
明无月脸上笑意越甚,可是在这稀薄的月光下却像是带了几分惨意。
云若禾气急败坏,想动手打她,可怕事情闹大,终生生忍住。
毕竟说明无月可以没脸没皮,她不可以。
她最后气到说不出来话了,只是看着,她齿缝中吐出来了两个字。
“贱人。”
明无月没继续理她,只是同她擦肩而过,寒着声道:“你若有本事,便是该去寻他吵,而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