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里,李氏和宋氏刚请安离去,福晋想起刚刚李氏那得小人得志的样子,就郁闷:“白霜,你说爷就这么宠爱李氏吗?她母家明明犯了错,可爷也只是一个月没进她院子就轻轻放过。非但如此,还给她母家外放升官!”
白霜也搞不懂这位四爷是个什么主意,此时只能宽慰福晋道:“到底李氏膝下养着二格格,爷顾着二格格,也不会冷落李氏太久的。”
福晋攥紧了帕子,孩子,爷最看重的就是孩子,只要有孩子在,爷什么都能原谅。可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孩子呢?
这时,福晋院内的小安子慌里慌张的进来:“福晋,不好了,底下人说李氏已经有一个月没换洗了。”
“什么!”福晋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李氏竟然又有孕?自己千防万防,竟然让李氏又偷偷有了孕,这次李氏生下个阿哥,那就是府里的长子!
情急之下,怒火交加,福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是新章
等福晋醒后,竟得知自己有了将近三个月的喜讯,不禁喜极而泣。她嫁进天家六年,终于有了喜讯。
她十一岁就嫁给了四阿哥,当时年纪小没注意,现在月经不准,两三个月没来是常事,没想到老天爷竟送来了孩子。
福晋突然想到同时有孕的李氏,心中一紧,现在只能祈祷老天,自己先李氏一步生下阿哥,不然——福晋面色冷了下来,那就别管她无情。
康熙三十五年正月,康熙正式下诏亲征噶尔丹。命大阿哥胤褆、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祺、七阿哥胤佑、八阿哥胤禩。
“什么,你要跟着四阿哥去噶尔丹?”幼姝听到大哥这么说,蹭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不错。”轩昌很笃定的点了点头。
“去年酒楼闹事之后,四阿哥就对我多有提拔。此次又给了我建功立业的机会,我不能放过。”
幼姝没想到,上次四阿哥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想将大哥收为己用。大哥虽没有机智过人,但行事稳妥、为人正直,用得好也是个可造之材。
幼姝深深的看了轩昌一眼:“可是你从小重文轻武,根本不能真刀真枪和人在战场上较量。而且额娘不会同意的。”
轩昌主意已定:“妹妹不用担心,此次四阿哥也不会冲到前线,而是留守后方。我跟在四阿哥身边,不会有危险。至于额娘,我会去说服的。”
二月康熙帝亲统六师启行,征噶尔丹。命皇太子留守。胤禛随从康熙帝征讨噶尔丹,掌管正红旗大营。
幼姝和额娘、大嫂每天掐着手指算轩昌此时到了哪里,刚二月出头,新疆还是严寒之地,不知衣物是否保暖。在军队里,一切物资都先供应前线,伙食肯定也差。
幼姝想到他大哥在北风萧萧的草地上,冻得瑟瑟发抖在啃硬邦邦的大饼,就觉得可怜。
她决定不能干等着,得给大哥送点抗饿又不难以下咽的吃食。于是连着半个月,指挥着厨房的厨子和婆子,晒制了牛肉干和小鱼干,腌制了泡菜、辣椒酱和牛肉酱。
从京城赶到噶尔丹,少说也得半个月。且幼姝家里又无熟知路线又能赶路的随送侍卫。于是托了驿站提前送了信过去,然后找到了往返西北和京城的商队,使了银子托商队送去。
等商队赶到噶尔丹地区之前,轩昌肯定早已收到信件,到时候去找商队的驻点,就能领到东西。
那商队老板也不是个好人,他欺负幼姝是个小姑娘,又出于急事。漫天要价开口就是二百两银子。
幼姝听到后下巴差点没掉下来,不过是二斤肉干,两罐泡菜,三罐酱,并上一身衣服,就要这么多钱。她准备的这些东西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钱。
“太贵了”幼姝抛下一句话,转身离去。老板愣在原地,张了张口没出声,这也太干脆了,自己准备了一肚子讨价还价的话还没来得及发挥呢。
这老板也是后悔,他辛辛苦苦来回一趟倒货,不过卖个几千两。抛去给下人的薪酬、马儿的粮草,护送的镖客、道上给土匪的孝敬钱,也没剩多少。
这些东西不到五斤重,他收个五六十两银子也还是稳赚。
正当老板懊悔之时,幼姝突然折返回来,仰头看着正张着嘴的老板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但看在你这么后悔的份上,五十两,干不干?”
其实幼姝心里虚得很,她刚要转身走,就后悔了。这月前往西北的商队就这一家,她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法子。但二百两实在太贵,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和老板讲价。
老板一愣,随之哈哈大笑:“成交!”
等商队开始启程,又紧赶慢赶到了后,已经是四月份了。
轩昌的处境虽然没有幼姝想的这么惨,但是也好不到哪去。胤禛一行人在后方,只负责押送去往前线的物资和调动马匹,也要提防敌人来抄包。
起先倒还好,也能吃饱。但到了西北之后,一个多月过去,仍然找不到噶尔丹的踪迹,噶尔丹似乎消失在这片土地上。战线拉长,前线吃紧,他们只能省吃俭用供应遣返。
轩昌进来军队后,从最底层做起,不仅白日要清点物资,喂养马匹,晚上还要负责巡逻。
而且,此番前来的大多都隶属正红旗下,他一个镶黄旗的在里面格格不入,旁人本就以为他是靠关系进来,颇有不屑,谁不知道有了这次资历后能少奋斗至少五年?
后来打听,知道他阿玛只是区区国子监六品小官,也就轻视起来,平日多有欺辱。轩昌本想努力打好关系,一看这些八旗子弟个个鼻孔朝天、高人一等的样子,也不便不再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