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沈今念宛如晴天霹雳,她颤抖着手指:“你,你们是亲兄弟?”
姒荼有些奇怪:“对啊。”
沈今念大骇,往后退了两步:“你们楼家玩得这么花的吗?”
楼岸:“?”
姒荼:“???”
那边的沈今念摆摆手,扶着棵树深呼吸几次后,也冷静了下来:“算了,这个不重要。”
她抬眸直视两人,眼中又染上了那种灼灼的狂热:“我想说的是,你们跟我打一架吧。”
姒荼两人均是一愣,随即齐齐摇头。
竟是异口同声:“我不对姑娘动手。”
沈今念:“”真默契,呵。
姒荼发现,在他和楼小岸一同说出这句话后,沈今念嘴唇蠕动,脸上便又露出了那种一言难尽的表情。
虽然他还是不懂这位姑娘为什么这么奇怪,但他直觉,自己再不说点什么,这位姑娘或许会吐出写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姒荼连忙摆了摆手,强行阻止:“那什么,我们不是要聊这次的案件吗?”
沈今念皱了皱眉:“对哦。”
“主要你们的武功不错,我光惦记这个了。”她略一点头:“行,那就说这次的案件吧。”
这姑娘倒是出乎意料的干脆利落。
姒荼两人凝神,听她从头说来。
沈今念开门见山,张口就是一句:“那李琬是个畜生。”
“你们这两天应该也查出不少东西了,”她看着两人:“没错,尸体是我扔的,为的就是吓一吓那个畜生,再引你们青宴堂的人过来。”
“我是被碎星宫宫主收养的,再此之前,有一个胞妹,因习武资质不佳,没被宫主看上,是以留在了祁仙镇生活。”
沈今念看着两人在听完她上一句话后同时蹙起的眉,笑着点点头:“不错,你们的确很聪明,也很敏锐。”
“我的那位胞妹,就是李琬那个畜生半年前娶的夫人。”
“她性子从小便温婉和善,喜静,老爱一个人待着种花喝茶看书,生平最大的爱好,便是逗弄那只她从外捡回来养着的黑色野猫。我在离开祁仙镇时给她留了一大笔银钱,足够她一个人很好的生活。”她的眉宇间染上了几分厉色:“但偏偏我那妹妹命不好,遇上了李琬这么个渣滓。”
“他见我妹妹足够娴静弱小,孤女一人,便将她强掳回去做了那狗屁的李家三夫人,对外还不要脸地宣称对我妹妹一见倾心,宝贝的紧。我那时正在宫中闭关,是以一无所知。”
“我妹妹自是不愿从,她虽性子温婉,但骨子里却极为刚烈,刚入了李家没多久便数次逃跑自救,都失败后也不愿委身于这么一个畜生,便准备寻死。”沈今念叹了口气,眼神沉痛:“新夫人刚入府就病逝,自然说不过去,李府也算准了她会寻死,是以日日夜夜派人看守。若只是如此便也罢了,好歹还能活着,等我出关后自是能寻上门宰了那畜生。”
“但偏偏,有些人是畜生一词都不足以形容的祸害,”她眼神冰冷:“李琬不举的事想必你们也能查到,他强娶我妹妹时已经治那病治了几年,但仍不见起色,一来二去也愈发变态。”
“李琬的院落底下有个密室,里面全是折磨姑娘的刑具,”沈今念道:“我在拿到妹妹的绝笔信中,根据信中的提示找了许久才寻到的。”
姒荼和楼岸对视一眼,这个密室,他们还真没察觉。
“那密室极其隐蔽,并非是由摆在明面上的机关所能触发的,唯一一条连接通往密室的道路,在恭桶下方,需以一种不规律的方式脚踩地板数下才可进入。”
此话一出,几人皆是一阵恶寒,只能说,变态的想法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李琬应该是早就布置好了这间屋子,但一直没能尝试。我妹妹,则很不幸地成为了被糟践的第一人。”
“她的身子骨本就不好,自然没熬过这畜生的折磨凌辱,连寻死都无法做到,每次奄奄一息又会被李府的大夫救回来,等伤好些了又会再次被拖入密室供那畜生作贱玩乐。她硬生生撑了三个月,也没等到我出关救她。”沈今念自责道:“是我太废物,没能早日出关。”
姒荼有些哑然:“令妹,是被刑具活生生折磨死的吗”
“不,”沈今念直视着他,一字一顿道:“她真正的死因,是毒发。”
“她是被李琬用在黑市上寻来的毒药一点点害死的,那药刚服食时会让人感觉到抓心挠肝的痒,但此时只在皮肉不伤根本,慢慢地,毒一点点侵入,便会从骨头缝里开始痒,等到最后肺脏都被腐蚀干净,血便会从七窍中流出,最后化为一滩血水,尸骨无存。”
“李琬最喜欢的,就是在妹妹毒发时,高高在上地观赏她痛苦的面容,还时不时抽个几鞭子,美名其曰帮忙止痒。”
“我妹妹深知畜生的本性一旦暴露无遗,开了张便不会就此收手,在她之后,定会还有不少姑娘惨遭毒手,于是她在死前,用我们小时候的暗号,给我留了一封信,让我不要自责,还细细告知了所有她知晓的线索。”
沈今念说到此,停顿了一会儿,缓了缓情绪才道:“那之后我出关,才得知李琬在我妹妹之后又陆续地害了三个姑娘,便是我仍在李府门口的三具无头女尸。”
“李琬当时已经愈发不满足了,手段也一次比一次阴狠毒辣,三个灵动鲜活的姑娘在他手上,硬是没能撑过两个月,当一个姑娘不行了,他就会命人砍掉她的头颅,以此掩藏身份,抛尸乱葬岗,随后再物色下一个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