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荼素白的伸手扣了扣桌面,拉回了楼岸的思绪。
“这密函中说,叶家老夫人寿辰将至,玉蝴蝶与叶家关系匪浅,会亲至鹤汀凫渚,为老夫人送上贺礼。此时,已经在赶往鹤汀凫渚的路上了。”
“叶家这鹤汀凫渚,倒是离此地不远,我们脚程快些,两日就能到那,寿宴在三日后,时间上还挺充裕。”
姒荼冲楼岸歪了歪头:“我听小星说,你们这次是接了青宴堂的任务,怎么样,任务完成了吗?”
青宴堂,是楼岸之父楼自青所建,与朝廷衙门类似,主管江湖之事。
“放心,只是惩处些些扰乱江湖的小门派而已,已经在收尾了。”
姒荼点头,又冲他眨眨眼:“可以啊,我们楼少侠,年纪轻轻就是一堂堂主了,前途不可限量啊。”
楼岸没接他的调侃,而是伸手在他掌心里挠了挠:“我们明日再启程,今晚要给你压制毒性。”
随后,他像是想起了些什么,勾了勾唇角补充道:“别乱跑,乖乖在房里等我。”
说完,替姒荼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才施施然起身离开,同楼砚池商量后续要处理的事宜。
姒荼缓缓和震惊却又非常兴奋的楼砚星对上了目光。
楼砚星强装镇定,努力压着上翘的嘴角,整个面容略显狰狞。
他冲姒荼摆摆手,起身东一脚西一脚的出门去了。
姒荼眼尖,在门缝里看见他鬼鬼祟祟地从怀中掏了个本子出来,又颤抖着双手打开,不知道捣鼓了什么。
或许是从哪里淘来的新话本吧,姒荼没放在心上。
房里无人后,他才长叹一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姒荼啊姒荼,叫你平日里没个正形,年少时还总撩拨人家单纯的小少年,这下好了,风水轮流转,板正可爱的小少年长大了,你也有反被撩拨的时候。
可偏偏,他还真对那人存了点见不得人的心思。
或许是桃林里那人利落收剑后的回眸,或许是年少时数月无微不至的照料,又或许是那人醉酒后他鬼使神差的一吻
姒荼自认洒脱,却在画地为牢的那几年里总是频频想起某个人。
只是当初,有些话不能说、不可说。
姒荼这么想着,又叹了口气,在心里暗暗警醒着自己。
姒小荼啊,你可得藏好了,那人就算变化再大,骨子里始终是那个芝兰玉树的君子。
他连给自己上个药都规规矩矩,平日里虽言语有些轻佻,但姒荼却知道楼岸并无冒犯之意。
楼家向来高风峻节,若是被他知道了自己那点心思,别说什么知己了,还不得把他当成心思不正、蓄意接近的小人。
那就完蛋了。
不能这样,至少现在不能让他知道。
姒荼眯了眯眼,暗暗盘算起来。
至少得让他再亲近自己一些。
本座被造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