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没关系的,你走吧,我不会怨你的。”白先生嘴里说的简单,可是他耳畔不断有声音在吼着:这个男人想要离开自己!不行!他是你的!把他杀了!奸了!让他的皮肤上都是你留下的青紫吻斑,让他的股间都是你留下的白色粘稠物,奸到让他除了你之外什么人都不想!
白先生情不自禁看了眼郑和,这个男人一如当初见到的那样单纯、可爱,大大的眼睛正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不算大的嘴瓣很厚,吻上去十分柔软,当那根进入时也非常舒服,舔舐后总是润润的、漂亮的……
白先生紧紧闭上眼睛,不停告诉自己:不要想!不要再想下去了!
郑和看见血从白先生的胳膊上留下来,他拉开白先生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果然!指甲早已扣到肉里面去了!
“白先生……”郑和又心疼又着急,心乱如麻,最后心一狠:罢了!不过是做爱而已嘛!又不是没做过!
郑和做了几个深呼吸,利落地将衣服脱干净,随后猛地扑到白先生的身上,口腔顺从地接纳男人的一切……
一百六十四
桑北一夜未眠。
这是白先生第一次发病时没有让医生跟在自己身边,他很怀疑那个没心没肺的郑和是否此刻仍然活着。
凌晨四点半,他终于接到了白先生的电话。
电话里,白先生很冷静,只让桑北一个人上来,并且告诉他需要带上来的东西。
一根带有项圈的铁链、一双铁手铐、能支撑两个星期的药品以及点滴使用的葡萄糖。
桑北自动忽略前面那两项奇怪的要求,转而问:“您觉得这次发病两个星期就能过去吗?”
那边的白先生靠在床头柜上,将郑和的脑袋压在自己腿间,这个动作让他觉得很安心,郑和早就累得睡着了,也不在乎自己身体被男人折腾。白先生用不会影响到郑和睡眠的音量轻轻笑出声,道:“这又不是戒毒,怎么可能会准时准点……我劝你早点上来,再过几天我说不准会因为不认识你而杀了你也说不定。”
桑北不自觉又开始担心:“您这次发病这么严重?”
白先生语气平淡:“不严重,杀了你而已,我正常的时候都随时会想呢,何况现在?”
桑北微微松口气:“您还有心情说笑,看来暂时没事,您需要的东西我会在六点时送上来,可以吗?”
“随便。”
白先生挂了电话,闭上眼睛。
一百六十五
郑和累了一晚上,醒来时竟然比往日还早一个小时。
他身上难受,又不敢惊动好不容易才抱着自己入睡的白先生,想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
白先生紧了紧双臂,发觉怀里的触感不对,眯着眼低头看,呵呵,他怀里的郑和不知何时变成了个大枕头。
“郑和。”
郑和穿着从橱柜里找出来的黄色围裙,正趴在冰箱旁边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什么,头也没回便喊:“白先生,我在厨房!”
白先生在床边找来找去也没找到自己的衣服,索性把被子裹了裹,赤脚下楼去找他。
郑和瞥到白先生没有穿拖鞋,虽说山庄有安装地热,但北方的初春还是很冷的,他连忙把自己脚下的拖鞋递过去,又怕白先生身体虚弱动作困难,于是忍着臀间的难受弯腰给他穿鞋。
白先生被郑和这一番举动震惊到了,他连忙弯腰去扶,道:“宝贝,不用……”
“没事,我再去取一双。”说着,郑和踮起脚尖亲了白先生一下,飞快跑门口找拖鞋了。
白先生目光含笑地看着郑和的背影,收回视线后他弯着腰,把目光投向郑和方才一直盯着的角落,心下了然。
郑和穿鞋回来,看见白先生玩着手上的手铐以及铁链,紧张地差点咬到舌头。
白先生放下手中的东西,把郑和抱到自己腿上,笑道:“怎么还学会藏东西了你?”
“我不是怕您万一又高兴了、或者是又不高兴了,把这东西往我身上套,我不就是任人宰割了么。”郑和讪笑,说话声越来越小。
白先生把手铐拿出来,摇了摇,道:“这个东西是我用的。你只要发现我有些不正常就把这东西往我手上铐,省的我再伤了你。”
郑和眼眶一红,心里完全被白先生的体贴给填满了,他把目光投向铁链子,问:“那这个呢?怎么用?”
白先生温柔一笑,道:“万一你没把我铐住,我就要用这东西把你拴住任我所欲了。”
郑和:“……”
一百六十六
郑和在电话里跟桑北好好咨询了白先生需要服用的药,包括葡萄糖怎么注射进静脉里。
看着时间快到点了,郑和拿出几板胶囊,按照那边桑北的指示抠出适量的药片递给白先生,道:“这几个是饭前的,我一会煮小米粥,你吃完再吃剩下的。”
桑北在电话里听到这,刚想提醒郑和就又听白先生道:“嗯,杯子给你,我吃完了。”
桑北一怔。
这次白先生发病很稀奇,没有原因没有过程,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就刺激到了,宁可一个人天天锁房间里等死也不愿意注射药剂以及住院治疗。
最初跟在白先生身边的人谁也没发现他不正常,直到杰子从录像里发现白先生整夜整夜不睡觉,通过医生的诊断才推测出他的病况。
中年医生曾想桑北推测过这次发病的原因,是个即使桑北不愿意承认也得认同这是最符合的原因——白先生的偏执型精神分裂症里参杂严重抑郁,导致他不肯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