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的贺兰月就是这样,大小姐体质非常容易过敏,四季变化时温度和粉尘是她最容易过敏的因素。
结婚刚不久的时候,贺兰月有次上班中途被人送回家来,一到家就进了客房不让他进去,彼时两个人包办婚姻还没有培养出太多的感情,喻星洲只以为贺兰月是上班累了不想见到自己,他也不想讨人烦,不见就不见。
半夜出来吃宵夜的时候,喻星洲撞见整个脸都肿起来的贺兰月悄悄的蹲在冰箱门口找冰块,一边找还一边挠着胳膊,被挠过的地方立马红痕一片,瞬间肿胀起来。
她整个人都红通通的,看上去可怜又好笑。
喻星洲在她背后看了好一会,等贺兰月一扭头对上喻星洲的眼神,俩人都愣了下,喻星洲刚想说点什麽安慰下她,还没开口,贺兰月尖叫一声飞速逃跑。
弄的喻星洲也有点奇怪,追在身后,一边追一边喊:“你跑什麽?贺兰月!”
贺兰月上了楼啪的把门关上,死活不让他进去。
向来态度平淡温润的妻子爆发激烈的情绪,极大程度上引起喻星洲的好奇心,带有一种逆反心理,原本只是想让她一个人静静,所以喻星洲放任她一个人躲在房间里,这会站在门外,轻轻的输入了密码。
结婚前的一段时间,海棠湾重新软装了下,以喻星洲的爱好为主重新增减了些家居装修。
海棠湾房间所有的密码他也都知道。
密码输入的声音滴滴答的响起,里头躲着的贺兰月立马反应过来抵着门不让进。
隔着一条门缝,喻星洲只能看见她的一只眼睛,连眼皮都肿了起来,他看了一会,贺兰月似乎是发现了,立马往门后躲避。
当时两个人似乎隔着一道门说了些什麽,喻星洲有些记不清。
但还记得她过敏时那个样子。
这会盯着贺兰月的脸,生怕又是过敏,喻星洲没多想,上前捏着贺兰月的下巴沖着自己。
“你做什麽?”贺兰月被喻星洲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甚至忘了要躲开,眼尾落下来,黑白分明的眼仁一时间睁的有些圆。
喻星洲靠近:“你脸有点红。”
贺兰月往旁边一躲,挣开他的手,但喻星洲靠的很近,玫瑰香味也跟着靠近,轻轻的落在她的脸上,信息素的香味柔软像一层纱。
贺兰月的声音低了下来:“没事。”
“不会是又过敏吧。”喻星洲还记得上辈子她脸肿的样子,连眼皮都高高的肿了一片,过敏严重甚至会死人的,以现在贺兰月发个热都能昏睡两天的体质,喻星洲觉得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才行。
眼看喻星洲还要再靠近,连呼吸都能感受到了,贺兰月往后躲了下,脸红的更明显了些,手跟着喻星洲还想往前更近一点的肩膀,停了片刻,她抿着唇角,语气难辨:“是你的信息素。”
话音刚落,喻星洲一怔,也立马反应过来,迅速的往后坐回原位,他下意识的伸手往后摸了摸自己后颈贴着的信息素隔离贴。
以往这个点都应该在家里换好衣服了,刚好在信息素隔离贴时效过期前换下。
今天检查结果一片大好,他有点兴奋就忘了这回事。
说完两个人都莫名陷入一阵尴尬里,往常在家里彼此的信息素完全没有刻意收敛过,闻到就闻到了。在外面的只是闻到一点而已,贺兰月的反应就这样。
喻星洲安静了会,重新给自己换上信息素隔离贴。
一时间内车厢内只剩下悉悉索索的声音,随之升起来的车窗灌进夏日的晚风,车外的声音也随着风一同挤进车厢内。
没人说话了,喻星洲在手机上搜索附近高评分的火锅店,到地方的时候正赶上饭点要等号。
贺兰月忽然开口问了火锅店的名字,在喻星洲在手机上準备排号时,旁边的贺兰月已经準备擡脚往里走。
喻星洲怕她看不见被碰到,赶忙上前拉住她,语气有点着急:“你乱跑什麽啊?”
贺兰月:“不饿吗?”
“饿你也不能乱跑啊。”喻星洲抓着她的胳膊往旁边避了避,企图带着她去门口排队等待。
“得等号,咱们前面还有六桌,等会。”喻星洲随手抓了两颗糖丢给她。
贺兰月摸着手里的糖,拆开吃了,话梅糖刺激口腔分泌口水,贺兰月舔了两下就没耐心的咬碎,询问:“现在还有多少人?”
喻星洲看一眼手机:“还是六桌人,别催。”
又丢了颗糖给她。
循环过两次对话后,喻星洲失去耐心,拉着凳子离贺兰月远了点,贺兰月捏着糖果包装袋簌簌作响,正有心要跟喻星洲说个笑话解解闷,没想到远远有人认出来她,直奔过来夸张的拍了下贺兰月的肩膀。
贺兰月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做出反击的姿势,身后喻星洲果断握住她的胳膊,制止了一场可能出现的闹剧。
“你——”纪宁刚要说点什麽,才意识到贺兰月的视线一直没有集中在自己的脸上,她还是看不见。
虽然上次苏文鹤和他说过贺兰月状态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但纪宁没当回事,只是觉得看不见而已,他心里人觉得贺兰月和从前一样,尽管一年没见,他总忘了贺兰月已经变得有所不同。
“怎麽在外面坐着不进去?”纪宁看了一眼握住贺兰月胳膊的人,恍然大悟:“不是来找我们吃饭的?我还以为你在群里看到我们也在这里。”
贺兰月适应了下,脸上又恢複如常笑容:“不是,我和朋友刚好在附近办完事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