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漠视自己的贺兰月也会在那个时候轻轻的吻住他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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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她什麽都不知道。
喻星洲也不需要再做刻意遗忘两人共同记忆的旧情人。
两个人的对话都因为喻星洲的回答安静了片刻,房间里短暂的流通着不自在的气氛。
几秒后,贺兰月故作平静的回答:“知道了。”
喻星洲:“你知道什麽?那我睡哪啊?”
他扭头看一圈贺兰月的房间,三楼一大半的房间都被贺兰月打通,算是一个大套间里隔着不同区域的房间,几乎能完全满足贺兰月的日常需求。
但视线扫过一圈,贺兰月的房间里就一张双人床,床挺大,躺四五个他都足够,但喻星洲不想睡在一块,显得自己很倒贴,贱得慌。
贺兰月:“今天先凑活一下,明天重新订一张床行吗?”
“别,别弄的好像你为我退步一样。”喻星洲都懒得听贺兰月那好像委屈求全的语气。
早就住习惯的离婚夫妻,不经意间总能冒出点熟门熟路的错觉,喻星洲找了床新被子,中间扯开两个人的距离。
喻星洲习惯性的说:“你睡左边,等会我枕头下放把刀,你敢过来就砍了你。”
话音刚落,贺兰月也习惯性的接了句玩笑话:“那我现在就让他们买个床过来。”
喻星洲哼一声,管都不管她,先给自己铺好床,为了孩子,他懒得跟贺兰月计较,等孩子一生,她是死是活根本就不关自己的事情。
贺兰月的视野里一片漆黑看不见,历经一年时间都差不多对盲人身份有些得心应手,视力失效的时间里,其他感官接替眼睛的班变得更加灵敏。
于是空气中淡淡的玫瑰香气如实质化开始在她的房间里生长。
悉悉索索的声音填满和平常一样空蕩的房间。
在自己熟悉的房间里,贺兰月的盲人身份变得有些暧昧难辨,她不用去摸索方向,直直的走向喻星洲说的床的左边,坐在床沿。
她将枕边一本打开的小说放到床头柜上,喻星洲本来已经合上眼里,感觉眼皮光影乱晃下意识的睁开眼睛,看见贺兰月收起书的动作,直白的问:“你现在这个眼睛半夜还用看书陶冶会情操呢?”
贺兰月被逗笑,也有点被气笑的,侧过脸:“别说话了。”
哼。喻星洲冷笑出声。
别说话,上辈子也不说话,这辈子也不说话,不应该让贺兰月当个瞎子,应该让她当个哑巴。
两个人躺下,背对背。
喻星洲跟贺兰月同床共枕快一年多的时间,重生后中间分开一年多,哪怕现在躺在一块他也适应良好。
因为是潜意识里储存的记忆,不管是贺兰月本人,还是她给予的信息素,和这个人生活在一起磨合后的习惯都储存在喻星洲的潜意识里。
房间里的木质信息素浓度渐渐升高,不算强势,喻星洲身处在其中没多久便感觉到身体上的不适在明显减轻,并且困倦快速的席卷全身,他连连打了个哈欠。
本来还以为要玩会手机才能有困劲,但喻星洲一躺下没多久蹭了蹭枕头几乎就要陷入梦境之中。
贺兰月这个人很讨厌。
但她的信息素不让人讨厌。
贺兰月有着让喻星洲非常喜欢的信息素香气。
“你怎麽不去拿刀?”贺兰月的声音带着点笑从身后传来。
喻星洲就要睡着了,她突然的出声差点惊醒喻星洲的半梦半醒,他有些烦:“我练过功夫,不用刀也能劈你。”
因为觉得是合作者的身份,喻星洲对贺兰月保持一种解脱自己个性上的放肆。
他完全不想在贺兰月面前再装一点,没有必要。
顺嘴说到这里,喻星洲忽然想起来件事情,仗着这辈子的贺兰月没发生过这件事,他回头吓唬她:“我一只手就能空手劈砖,你最好晚上别靠近我,不然我睡迷糊了,根本不认人,你那脖子肯定比砖头好t劈吧。”
劈砖头还是上辈子贺兰月教的,她就会这一招吓唬人,从小到大拿这一招空手劈砖吓唬了无数人。
在她上班之前,那会医闹事件还挺多,贺兰月长得文文静静的,刚上班看上去挺好惹。
但贺兰月就仗着这一手在医患关系上赢的很大一步,每年年终都能获得医院最受欢迎医生奖项。
贺兰月那会说自己从小学武术,但凡不信不服的,她立马来一手,震慑无数不知情路人包括她好多朋友。
后来结婚了喻星洲从贺兰月朋友那知道的,有次贺兰月易感期的时候,喻星洲哄着人给他表演了下,易感期的alpha比平常听话,信息素鼓动着alpha不断靠近自己,表演完还粘着喻星洲跟自己学。
当然这事情估计上辈子的贺兰月都忘了。
因为易感期一结束,贺兰月再也没提过这件事。
也许是信息素迷惑了贺兰月,她一清醒就完全忘了。
想到这里,喻星洲也稍稍觉得沉重的心情被释放了一些。
人最麻烦就是不能完全切割清楚自己的感情,好的坏的掺和在一起,觉得痛苦的记忆里却夹杂着一些快乐,喻星洲也不能说完全立马把这些记忆全都抛弃。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唇边笑意收敛了下,说:“我睡了,不準说话了。”
话音刚落,他伸手把在自己这边的小夜灯啪的给熄灭,还有一盏在贺兰月那边,光线同样会影响自己,他起身,爬过去,一条胳膊撑着,飞快越过贺兰月熄灭了夜灯。
他身上的信息素香味随着空气沉了下去,原本侧身躺着的贺兰月有些怔愣的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