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月拖长音调啊了一声,用那种懒懒散散的腔调,说:“刚刚受到了惊吓,我需要安抚一下自己。”
喻星洲知道贺兰月在说自己骂人的事情,他拎起筷子夹了块排骨,慢慢啃着。
没人接话的贺兰月慢悠悠的说:“你知道吗?小孩子其实可以听到父母讲话的,以后骂人避着点她。”
喻星洲啃排骨的动作一僵,他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的肚子。
“真的假的啊?”由纪代为出声。
贺兰月但笑不语。
吃过饭后,由纪在收拾桌子,贺兰月戴着耳机不知道听什麽,见没人注意自己,喻星洲单独进了洗手间关上门,他小心的摸着自己的肚子,轻声道:“宝宝,对不起,爸爸刚刚说了不好的话,你千万不要记在心里啊。”
想了下,他又补充了下:“爸爸平常完全不会骂人的,是刚刚的人讲话太过分了,爸爸是个好人,宝宝千万不要讨厌我。”
喻星洲发誓从此之后骂人只在心里骂。
打开洗手间的门,迎面是贺兰月,她嘴角的笑忍都忍不住,从微笑到放声大笑,明显是听到了他刚刚在洗手间里的自言自语。
喻星洲羞耻的耳根往下都在发烫,他羞斥眼前的人:“你偷听可耻。”
说着摸了下自己的肚子,心里想:宝宝,你看你妈真是个讨厌的人。
闻言,贺兰月伸手握拳遮挡在唇边止住自己的笑,压低了声音提醒他:“小洲,孕早期的时候孩子的耳朵都没有发育成功呢,不会听到的。”
喻星洲:……
他呼吸两次,从贺兰月身旁走过狠狠撞了下她的肩膀以示报複。
翌日上班,果不其然刚到办公室还未坐下,昨日打电话的人带着助理气势汹汹的来到喻星洲办公室里企图要个说法,他办公室的门敞开,对方的指责暴露在整个商务部办公室上方。
“小洲,做人不能忘本,当年你来到赵家,我可多次帮扶你到现在吧。”长辈习惯性提起旧事。
当年帮喻星洲的人多了,他也分不清究竟谁是谁,谁又帮了多少,总之姓赵的就是压他一个恩字,喻星洲低头任由他说,笑了下:“我没忘。”
外面有人咬舌头:“传言是真的啊,喻经理真是老板收养的孤儿啊。”
喻星洲也听见了,还有心思想这个人估计是才来的那个实习生,不然这些事不可能没吃过瓜。
果不其然立马有人拽着那个声音压下去,就像是雨后刚冒头的青蛙又跳进了湖水中隐声离去。
喻星洲等对方说完,反正说一说而已,要是对方真有能力,就直接跨过他这一层将申请递交了。
偶尔应一声对,我错了,喻星洲耐心等待闹剧的结束。
就在等待的过程中,商务部办公室外的那层电梯门打开,有人如閑庭散步一般缓步而来,穿一身合身的套装,鞋跟落在办公楼清晰可鑒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不急不缓的声音。
那人面上带着和缓笑容,声音柔和:“赵叔。”
是盛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