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遇闻言朝她那边看了一眼,见她脸上还带着笑,方才收回目光,继续开口。
“你不是没钱?”
秦慕许把双手枕在后脑上,无所谓地开口:“我这不是有你吗?”
秦慕许不要,隋遇也不想让自己显得上赶着给她送钱,闭了嘴。
车厢沉默片刻,隋遇突然想到什么:“你昨天刚回国?”
“对啊,中午刚落地。”
“你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
“嗯。”
隋遇皱起眉头,似乎在面对一件很不能理解的事。
很久,他才沉声开口:“秦慕许,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秦慕许歪歪脑袋:“我怎么了?”
“我想不出有什么人会在家里刚破产,身上只有三千块钱的时候去住两千五一晚的酒店。”
第二天还因为付不起房费被人扣下了。
隋遇不知道秦慕许一直在他面前装穷,此刻便格外不解。
不知道为什么,秦慕许看到隋遇严肃的表情总是忍不住想笑。
当隋遇严肃地疑惑的时候,她更想笑。
“因为我是艺术家,”秦慕许煞有其事地开口:“我们搞音乐的都这样。”
隋遇无情拆穿:“你是学古典音乐的。”
“都差不多吧。”
“不过今天这件事真是意外,我本来打算昨天住一晚,今早上退了房再去投奔你的。”
这话秦慕许没骗隋遇,她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没想到先是被债主堵了,然后又和你滚了床单,我都快忘了我还订了酒店。”
她忽略
隋遇阴沉的脸色,笑着开口说完:“按照我原来的计划是不用付两天房费的。”
她把和自己上床的事说得轻描淡写,隋遇莫名胸口发闷,嗤笑:“按你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耽误了她退房。
秦慕许摆摆手:“原谅你了。”
隋遇沉默,一直到公司楼下还没开口。
他因为无赖不过自己而生闷气的样子让秦慕许想到了河豚。
她眼底笑意渐浓,见隋遇就要下车,用手勾了勾男人的手腕。
隋遇看过来,眼神寡淡、神色矜持,一副高岭之花睥睨众生的样子。
秦慕许见过他当初又野又放纵、占有欲爆棚的样子,便忍不住想破坏他端着的姿态。
“生气了?”
秦慕许眼眸含笑,声音又轻又欲,她脸上安静却专注的神情让隋遇有些不自然地偏开视线。
“没有。”
隋遇觉得任何离经叛道、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在和秦慕许三个字沾上边以后就变得不难理解了。
他五年前和秦慕许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秦慕许是一个非常有个性的人,她灵魂里有非常冷锐锋利的一面,骨子里又傲又有棱角。
她做事情有种艺术家似的奇怪仪式感和偏执感,对某些认定了的事情绝不回头。
听她拉大提琴的时候这种感觉尤其明显,她的音乐中都有种和世界格格不入的清冷感和疏离感。
只是从前她家世优渥,身边又有秦月华逼着她循规蹈矩,她看起来便没那么与众不同。
如
今秦家破产了,秦月华躺在疗养院管不了事,秦慕许便放飞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