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消化了一会儿。
这里面的恩怨还真是七拐八绕。
自认看了很多玄学方面的书,直到今天才现,原来在现实生活中,很多事都远远出了我的认知,有些邪师比书中记载的更残忍,更狠毒,甚至令人指到找不出妥帖的形容词。
感觉到谢叔的视线落在头顶,我微抿了下唇角,情绪有些说不上来。
若是在抱住败气之前,我听到谢叔这话都会立刻下跪拜师。
终于能梦想成真了!
但现在……
我犹豫了。
没等开口,谢叔就先一步道,「丑话我要说在前头,万应应,我最不欣赏没有棱角的人,能下定决心收你为徒,的确有慈阴的一部分功劳在里面,但你不要以为拜我为师后就万事大吉,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日后你同我回到京中,要是怕苦怕累,就随时给我滚,腾出位置给更适合的人,我谢逆的徒弟,不能是废物,想好了,你再做决定!」
我绷身站在那,抬眼看向他,「谢叔,假如我因为意外没了,慈阴会折寿吗?」ap。
谢叔微微惊诧,貌似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不会,你甭想着和她鱼死网破,打不过她啐她一口唾沫,没用,她的血丹只是她自己伤不得,你要是给自己送走了,慈阴只会偷着乐,损害不到她,换言之,这血丹只是对她的单向防守罢了。」
我懂了。
血丹只是防着慈阴不敢轻易杀我。
沉默了片刻,我眼眶微红,「谢叔,您真敢收我为徒吗。」
谢叔音一冷,「是你敢不敢拜我为师。」
「我敢,可是……」
我神经死死的拽着,「谢叔,先前我总觉得,学术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学的慢点没关系,只要时间足够,终有一天我能起势,可是……现在我只有十年……我怕我不是高徒,我会辜负您……」
谢叔的眸底隐隐升起怒火,抿着唇角没有言语。
「刚刚您说起势和名气,我其实想问那样会不会对师父不公平?」
眼泪没出息的流出来,我深吸了一口气,「踏道拜师,传承的是师父的法,扬的也是师父的名,我可以默默无闻,可以接受考验,但如果我没有成功,没办法报仇雪恨,我真的……」
只要一想到失败,内心就会升腾出无助羞愧。
可能我先天就不是特别自信的人吧。
能无畏到坚信自己一定能行。
乾安的字字句句都入了我心。
谢叔的身体情况也摆在这里。
一旦将希望托付在我身上,最后我却……
「说半天你就是怕死!」
「没有!」
我流着泪看他,「谢叔,是您说过,您的徒弟一定要成功!我不敢保证我能成功!」
「来,你告诉我,谁能保证他这辈子一定会成功!」
谢叔怒了,手指好悬没戳我脑门上,「废物!没怎么着呢先哭了!人不患无功,惟患无志!冲你这副样子和我回到京中你也坚持不了多久!你这棵庄稼!和我谈狗屁高山!不收你的时候你劲劲儿的,收了你又瞻前顾后,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妈了个子的,伏魔先伏自心,驭横先平此气,就你这样的爱拜不……哎,你做什么?讹我?讹人是不?」……
谢叔怒了,手指好悬没戳我脑门上,「废物!没怎么着呢先哭了!人不患无功,惟患无志!冲你这副样子和我回到京中你也坚持不了多久!你这棵庄稼!和我谈狗屁高山!不收你的时候你劲劲儿的,收了你又瞻前顾后,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妈了个子的,伏魔先伏自心,驭横先平此气,就你这样的爱拜不……哎,你做什么?讹我?讹人是不?」
我跪地仰头看他,「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
谢叔满脑门问号,「你不是……」
「您都不怕我怕什么。」
我眼泪汪汪的给他磕了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从此弟子事师,敬同于父,情出本心,绝无反悔。」
「……」
谢叔匪夷,「这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