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澄叹了口气,正想用打车软件试试运气。一辆从商厦停车场开出来的白色suv停到了他身边。
副驾驶车窗降下,露出鹿言清秀的脸孔。
“老师,你去哪啊?”
初澄还没答,后面紧跟着的车辆按喇叭催促。
suv主驾驶上的人目不斜视,沉嗓道:“先上车。”
“噢。”初澄拉开后排车门迈上去。
喻司亭开的是一辆丰田霸道,市价落地7o万上下,比起他在北京的那辆宾利添越低调很多。
车内的铺设装饰相当干净,连地垫都整洁得不染灰尘。初澄的鞋和裤角都有点湿还带着泥浆,这会儿只能老实坐着,不敢乱动。
他的手机响起一声,是周瑾来的消息。
[想太多了,我准备在家给你煮姜汤。]
这是在咒我被淋感冒吗?为人师表的家伙,真是恩将仇报。
初澄刚想回复。前面坐着的鹿言忽然转身过来,打断了他的思路。
“初老师,要一起去吃宵夜吗?”
“噢,不了。我住在运城家园,你们把我放在顺路的地方就行。”初澄觉得喻司亭让自己搭车是一回事,但他们好像还没熟到一起吃饭的程度。
“运城……那好像挺顺路的,我们住繁天景苑。”鹿言默念一遍听到的地名,转向驾驶位,“小舅,你先送初老师回去吧。”
喻司亭应了声“恩”。
因为打算在亭州定居,初澄研究过这里的楼盘。繁天景苑,全市最好的河畔洋房,与他现在住的地方隔桥相望。
初澄脱口而出:“那边的房价贵得离谱吧。”
喻司亭看着倒车镜打起方向盘,随口道:“买了挺久了,之前还算便宜。”
就算再往前倒1o年,那也是天价楼盘好不好。
对方的语气过于平淡,反而惹人腹诽。喻司亭年纪不到3o,就算他上学再早,参加工作的年限也不会太久。
那说好的“选择教育就相当于选择清贫”呢?为什么他会这么有钱?
人比人真是逼死人。初澄想到自己微薄的工资和待还的花呗,郁闷不语。
喻司亭通过后视镜看他一眼,没有再继续说话,在暴雨中把车子开得平稳。
suv驶到运城园区。窗外的雨势已有减弱,但密集的雨点打在玻璃窗上还是噼啪作响。
喻司亭在横杆前鸣笛示意。穿着胶靴的门卫站在遮雨棚下摆了摆手,意思是需要登记才能放行。
初澄忙开口:“门禁挺严的,而且你进去之后不好绕出来。我在这里下就行,没剩多远了。”
“没事,坐着吧。”喻司亭嗓音清冷地说了几个字,然后十足配合地停下车,打开窗签字留联系方式。
他写字时,袖口被风刮进来的雨染湿了些,也浑不在意。
“住几号?”
“29栋最里面。”
物业盘问结束后才打开横杆。喻司亭把车开进去,停在了差两步就能进单元门的距离。
初澄下车,迎着路旁的光亮道谢:“麻烦了,还特意送我进来。”
“如果你一上岗就请病假,对我和我们班的风评影响都不好。”喻司亭说的是玩笑话,但挖苦之外好像又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