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把手边堆着的几份文件拿给江允,“都签好了,你去忙吧。”
江允接过,点头转身,贺寂舟身边的孙助理走进来,彼此笑着打声招呼,擦肩而过。
“副总,材料厂的吴总已经到了,正在会议室等着您,刚才陈氏的小陈总打电话过来说想约您明天晚上去家里吃个饭,但明天晚上有个酒会,您看要不要推掉?”
“不用,回头我给陈老打个电话另约时间。。。。。。”
。。。。。。
江允走出办公室,门合上,将里面两人的对话隔绝。
傍晚快下班的时候,江允接到苏酥的电话,叫她晚上一起去家里吃火锅。
江允应了声,问,“菜买了吗?”
那边满声轻快地道,“回头一起去,我现在跟咱小五叔在一块呢,你一会儿下班顺路过来接我俩一下。”
苏酥跟贺长泽也是老熟人了。
高三那年,因为家里出事,苏酥休了一学期的学,后来是江允拉来贺长泽没日没夜帮她补习,苏酥才以吊车尾的成绩险险进了宁大。
自那儿起,仨人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江允问,“在哪儿?”
苏酥直接了个地址过来。
江允下了班直接开车过去,从主路拐进人行道,远远瞅见马路牙子上吹风的俩人。
贺长泽裹着破破烂烂的老式军绿色大衣,大岔着腿坐在马路上,一只手揣兜里,另只手拿着只老冰棍儿,吸着鼻子一口口嚼的嘎嘣脆。
苏酥侧身蹲在他旁边,两只手揣在羽绒服袖筒里,浑身上下裹得就剩两只眼睛,幽幽怨怨地盯一眼贺长泽,再幽幽怨怨盯一眼他手里的冰棍儿。
江允隔老远都仿佛能听见她咽口水的声音。
车子开近,江允按了两声喇叭,降下车窗。
那俩人抬头看过来。
江允招招手。
“小夭儿!”贺长泽举着冰棍在风里挥了挥,然后放嘴里吃完最后一口,棍儿往旁边装刷子画笔的白色塑料桶里一扔,拎起桶乐呵呵往这边走。
他走到副驾一侧拉开车门,正要上来,被后头走过来的苏酥往后一扯。
“你坐后边去,这是我的专座。”
贺长泽“啧”一声,“霸道死你吧。”
江允看他军大衣上头东一笔西一道的颜料,忍不住嘀咕道,“大衣脱后备箱,桶也放进去,我刚洗的车。”
贺长泽眼神幽怨,“小夭儿你嫌弃我。”
江允点头,“嗯。”
贺长泽,“。。。。。。”
苏酥幸灾乐祸,“该!叫你一个人吃独食急我。”
江允转头看她,“你没偷吃吧?”
苏酥立马否认,“没!我哪儿敢啊。”
苏酥有痛经的毛病,都是从前落下的病根,偏她又爱吃凉食,今年夏天,她没管住嘴,连着吃了两盒冰淇淋,结果那个月来大姨妈的时候差点儿疼死过去。
自此以后,冰淇淋之类的在她那儿就列为违禁品,一丁点儿都不能沾。
江允看管的那叫一个严。
路上经过市,仨人下去买了两袋子火锅食材,一道回了苏酥的公寓里。
仨人挤在厨房,贺长泽煮汤料,江允跟苏酥两个洗菜,边弄边聊。
客厅有电话铃声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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