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床头的小灯掀开,昏黄的灯影立马照亮方寸之间。
陆阶脸都烧红了,嘴唇也干裂起皮。
眼皮沉沉地坠着,看清对面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林半夏。
他动了动嗓子想说话,却传来割伤般的疼痛。
“没事,我睡一会就好了。”
也不知道林半夏听没听到。
她和陆阶面对面坐着,把他拉起来靠在自己肩头,借着力气。
终于把陆阶的湿衣服脱了下来。
陆阶的皮肤在男人里算得上白皙,精壮的上身肌肉线条流畅,薄薄的背肌带着经常锻炼的弹性。
明显的锁骨就像两只倒扣的小玉碗,此刻脆弱又冰凉。
林半夏睫毛慌乱地颤了颤,一时之间不知往哪里看。
感受到温暖的来源,陆阶往林半夏身上蹭了蹭。
格外炽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耳垂,引起一阵颤栗。
林半夏把陆阶扶着躺下,又把散开的被子掖严实。
又脚步不停地往外走。
给陆阶喝了热水,哄着吃了感冒药。
林半夏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她把床头的小灯揿灭,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关门声响起,床上的男人睫毛动了动,睁眼看了一眼林半夏离去的方向
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才又沉沉睡了过去。
房间静谧,好像格外被扣上了一个玻璃罩,窗外偶尔传来脚步声和小孩的嬉闹,也没有惊醒床上的人。
楼下,林半夏一直在厨房忙活,切咸菜时候,菜刀扣在案板上,刻意放轻了动作。
她把早上熬着的粥,一直在炉上热着。
满屋子飘着米粒的清香。
外面的大雨在某一刻停了,天空放晴,万里无云,柔和的光线透过玻璃窗,洒在地板上。
趁着有空,林半夏把陆阶搬进来的绿植,重新放回阳台的朝阳处。
做完一切,林半夏直起腰,捶了捶僵硬的肌肉。
不禁喃喃道,“陆阶还是有劲,发着高烧都把活干完了。”
接下来林半夏隔两个小时,就去楼上看陆阶的烧退没。
最后一次进去的时候,她傻了眼。
怕打扰陆阶休息,她没有敲门。
径直拉开门走了进去,一抬头,瞬间僵硬在原地。
陆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撑着身体在衣柜面前,准备找衣服换上。
上半身不着寸缕,白皙的胸膛上透着微红,下面只有一个短裤,几乎能看见形状。
近乎赤裸的一具男性身体,宽阔的肩,紧致的背,还有挺翘的……臀。
林半夏被这一切吓得晃了神,几秒钟没有反应过来。
在听到一个响指的声音的时候,林半夏猛地抬头。
撞上陆阶戏谑的眼睛,瞬间,一张小脸爆红,直直背过身去。
杯子里的水差点没洒出来。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换衣服。”磕磕绊绊的解释,握着门把手,下一秒就能瞬移的样子。
陆阶一天没吃饭,身上没什么力气,此刻撑着衣柜门,勉强站起。
林半夏那一瞬间的惊艳和羞涩,他都看到了。
没想到主动帮他脱衣服的人,此刻羞涩的像只兔子。
他心里有些好笑,挑了挑眉。
在最里面翻到一条深色裤子,陆阶弯腰换上。
背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林半夏心底狂跳,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脖子。
可眼前,总是浮现那流畅的线条和弧度。
“我好了。”
听到陆阶的声音,林半夏慢慢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