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虽然是七十年代末期,没有哪个家庭有太多的钱,几乎每家都一样贫穷。就是抽烟的人,要么是到街上买散卖的烟叶回来自己切烟丝来卷‘喇叭筒’,一般人都买不起盒子装的平头卷烟。”
绰号“富农”的同学龚志远有点自鸣得意的炫耀着当年的事情。
“那你们能抽什么样的烟呢?”
“像‘幺仔’,他抽的是8分钱一包的‘经济烟’,‘地主汪其’抽的是1角4分一包的‘红灯烟’。我呢,就是2角1分一包的‘转运烟’。”
龚志远对当年学抽烟的事情记忆犹新。
“也就是说你抽一包烟的价钱,差不多相当于人家的三包烟?”
“没错,是这样的。”
“没怪大头安你的花名叫做‘富农’了!”
“不得不说,大头那个人的脑确实好用。特别是那次他给林校长起了一个‘长柄尿勺’的绰号后,更是名声大噪,蜚声整个校园内外。”
龚志远对大头当年的底细也是知晓的。
“什么名声大噪?这叫做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秦曼丽纠正他说的话。
“那时候生产的卷烟,还没像现在有过滤嘴。都是两端平头的,从哪个方向点火都行。为了不至于浪费,我们就用小刀砍下竹子尾巴那节与香烟直径一样大的套在烟屁股上,一共套有三节。这样,就可以把每一支烟都抽完,不造成浪费。”
“节约意识还是挺强的哦。”
();() 听到这里,秦曼丽插了一句。
“这个嘛,不单是节约烟的问题,主要是不让香烟把手指头熏黄。我们那时候的校规,你也知道的。学校老师一旦发现学生抽烟,轻则教育;重的话,也是可以开除的。”
说到这里,龚志远坏笑着向她做了一个鬼脸。
“富农”龚志远刚说完当年的趣事,大头就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是不是又在说我的坏话?”
“大头”兰寒管边说边笑地坐了下来。
“我们哪里敢说你的坏话,是在赞扬你!是你让我们班在全校赫赫有名,别人想出名还不得咧。”
说着,说着,连秦曼丽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过去的陈年烂黑芝麻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拿来说干嘛。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就是那次我在校长办公室里安了他的绰号以后。别看他当时什么也没有说就让我走了,你们知道吗,晚上他直接到我家里,向我爸爸告了状。他说你这个儿子怎么样,怎么样。你们得好好地教育他,不然,就等着开除吧。”
林校长的一番话,把我爸吓得脸色铁青,那个样子很难看。
大头把外人不知情的内幕抖了出来……
“校长走后,我爸从门口后面拿出了一根赶鸡用的棍子,对着我就狠狠的打起来。要不是我妈冲上去抱住我爸,我可能就会被他打成残废。”
大头越说越激动。
“你爸还真的是下得了手!”
“我爸那一代人,把名节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见他下手这么狠,我也曾经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呢?”
说到这里,大头自己也笑了起来。
岁月如歌,有欣喜,有悲欢,也有哀愁……
那纯真的年代,淡淡的忧伤,还有那浓浓的亲情。这一切,好像都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千里摆长亭,世间没有不散的宴席。”……
再亲密的聚会,也将有曲终人散之时。
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
一转眼,时间已经临近子时,热闹了一晚的K歌也宣告落幕了。
几分钟后,众人相继散去……
下到了一楼后,秦曼丽走到杨辰身边。
她洁白无瑕的脸颊上泛起粉色的红晕,愈发显得娇媚动人。一对明亮的丹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杨辰的双眸。
“你可以送我回到酒店吗?”
“可以的。”
杨辰几乎不假思索就答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