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起嘴角,大掌当即扣往她后。
李含章心下一惊,撤身要躲。
可来不及跑,就被人牢牢锢在面前。
强硬的吻转瞬压至唇间。
捧在李含章怀里的竹篮险些坠落在地。
梁铮的唇比往日更烫,用力地紧叩她,不放过任何一丝微小的震颤。
洒落面庞的气息比岩浆更焦灼,像要将她的身骨都焚成灰烬。
她只能吞吐、感受他。
被吻得肩臂软,溃不成军。
二人纠葛如此,立在后头的画屏倒是波澜不惊。
她退身行礼,讳莫如深地无视了逐渐下走的男人,趋步前往殿门。
画屏行至阶前,垂落入殿的珠帘。
撕绢裂帛之声乍起,叠影被珠玉裁成碎絮。
“锵——”金钗落地。
画屏柳眉微挑。
可惜了新盘的惊鹄髻。
还有那篮清甜可口的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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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含章在浴斛里呆了许久。
小脸红得像熟柿,气呼呼地绷着。
梁铮叩了叩浴间的门:“卿卿,好了吗?”
“没有!”李含章羞愤。
还不忘没好气地骂他:“流氓!”
屋外人不恼,隔着门,传来低沉而促狭的一声笑。
“怪我吗?”他无辜,“是卿卿先的。”
李含章哑口无言。
这、这话好像没说错……
但那又不是她最初的目的!
她起先只是想看看梁铮有没有生气。
若生气了,那她亲亲他,他总归就不会再气了。
若没生气,那他亲亲她,这事就揭过去了。
谁知道会弄成这样。
李含章越想越气,忿忿掬起一抔水,泄恨似地泼往面前。
“你是属狗的吗?”
娇恼的叱问夹在波流声里。
梁铮理所当然:“你不喜欢吗?”
李含章:……
坏家伙,蹬鼻子上脸。
“混账。”只好小声嘟囔。
罢了,放他一马!
至少他现在的话比方才更文雅。
没有那么不堪入耳,也不会非要她回应。
小孔雀想着想着,又红了脸,索性起身钻出浴斛。
光洁的小脚水津津地踩上软毡。
一张绵布被卷来,周遭的湿露渐渐隐去。
她今日还打算去如意湖钓鱼呢。
时不我待,得抓点紧。
李含章将长擦得半干,穿好诃子与小衣,便走到衣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