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走小路的缘故,一路上也不曾见到什么?人?,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走的着,萧煦跟在她的身后,忽开口问道:“还不曾问过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叫乞佳。”女?子倒也没有吝啬,直接回答了他的问题,她也问道:“你?呢,萧家来的公子,你?叫什么??”
“萧煦,我唤作萧煦。”
北疆才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就算知?道他是萧家的公子,乞佳也没打算按京城那套来唤他。
两人?又没再说话。
乞佳将萧煦带回了自己的家,她的家不同旁人?的屋子在一起,是一座独立的小院子,旁边只能见得这么?一户人?家。
乞佳推开了院子的篱笆门,喊道:“爷爷,我回来了!我带着萧家的人?来了!”
乞佳声音有些许响亮,里头的人?听到了动静之后,便出来了。
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蓄着花白胡须。
他拄着拐杖出来,低声骂她,“回来就回来,低声些,大人?还在里头歇息呢,吵醒了就不好?了。”
这么?急哄哄的做些什么?,吵死个人?。
乞佳听得这话,自己捂了自己的嘴巴,忙点头算是知?晓。
萧煦见到老?者,在一旁拱手?道:“晚辈萧煦,来见首辅。”
萧煦……
老?者听此,道:“不是萧吟?我记得那人?同我说,萧家的二公子萧吟会来接人?,怎是你??”
提起萧吟,萧煦眉眼黯淡,他道:“我是他兄长,萧吟他受了伤,不便动身,就让我来接人?了。”
老?者问道:“凭何证明?”
萧煦道:“我有萧家的令牌,方才乞佳姑娘已经看过了。”
老?者道:“你?拿来给我看看。”
萧煦故作不解,“方才姑娘已经看过……为何……”
老?者道:“她又不识字,能看明白个什么?。”
乞佳没料到一下子就叫自家拆穿,面色微微发红。
萧煦早就猜到,闻老?者言,倒也没有去问乞佳何故作谎,只依言又拿出了令牌。
乞佳趁着老?者在检查之时,在旁解释道:“我是怕你?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又怕你?是好?人?。若你?不是好?人?,我想,也不敢将令牌给我看,既将令牌给我看应当就是好?人?。”
所以她才说自己认字,为得便是想要?看他会不会给令牌。
若不给,便是心虚,他就是来路不明。
原是这等缘故。
萧煦笑?道:“乞佳姑娘,当真聪慧。”
他的眼中含着星星点点的笑?意,说这话的时候却也极为认真。
然而他们的举动,落在一旁老?者的眼中那便像是眉来眼去了,他没好?气地将令牌砸到了萧煦的手?中,阻了他二人?的视线,道:“行,看过了,大人?还在里头歇息睡觉,待一会醒了你?再去见他吧。”
老?者说完这话转身就要?走,却被萧煦喊住。
“老?先生。”
“您能不能救救我弟弟啊。”
老?者顿了步伐,回过身道:“我许久不行医了。”
胡说,不是还救下了杨奕吗?
老?者显然看出了萧煦想说什么?,他轻咳了一声,解释道:“他不一样,他是我们北疆的恩人?,我得救他。你?弟弟,京城人?,富贵公子,不好?意思啊,我最讨厌的几点都?叫他占了,恕我不救。”
说罢,便离开了此地,饶是萧煦好?脾气,但?都?被他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了,脸色不可遏制地难看了些许。
乞佳见状在一旁道:“不好?意思啊,公子你?莫生气。我爷爷从前和娘亲救过一个京城的公子,后来那个公子跑走了,回去了京城,只留下了我和我娘,我娘后来也跑了,去京城找他了,便只留下了我和我爷爷了,再也没有回来北疆。我爷爷他现?下听到京城、公子二字,便难受,他不是故意说这些的。”
萧煦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隐情,他看着乞佳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的缘由。”
叫她亲口揭开了自己的疮疤,实在歹毒。
乞佳却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她摆了摆手?,笑?道:“不妨事的,我方正没见过我娘亲几眼,她不在乎我,我也不在乎她。只是公子,爷爷他只是面冷心热啦,若你?弟弟是个好?人?,他不会不救的,但?是你?得让他相信他是个好?人?才行。”
让他相信他是个好?人??这他该让他怎么?相信。
萧煦没同乞佳说多久的话,里面的杨奕就已经醒了
过来。
萧煦听到里头传来的声响,便没再同乞佳说话,而后转身进了屋子里面。
杨奕已经起身,靠在了床头。
这间屋子虽看着有些许破落,但?胜在干净整洁,待着也叫人?十分?舒服。
杨奕的面色算不得难看,虽然中了箭,可现?下却丝毫看不出受伤迹象。
萧煦见杨奕果?真活着,心中滋生出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