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也不是把姑娘們都培養成千篇一律會一語雙關指桑罵槐的那種人精子,女先生的教學任務,主打的就是一個「你可以不會,但不能不知道」,重點開始要給她們開闊眼界的,為此還會設置一些背景,讓她們在當前背景之下應答。
比如去人家做客,見到誰誰誰,拿不準是怎麼稱呼的時候,該怎麼含糊過去,或者該如何應對。做得不好,說得不對,那就是失禮了,而失禮丟掉的不僅是自己的面子,還有自家的教養,這是萬萬不能疏忽的。
這種興致的教學,說起來還挺有意思的,宋婉只覺得跟玩耍一樣,那知識就深深地扎入了腦海之中,她可以不認同某些禮儀的繁瑣,卻不得不說,通過禮儀跟人隔開一段距離,也是對自己的保護。
當她失禮的時候,也就意味著別人可以對自己更失禮,一旦貼上「沒規矩」「沒教養」之類的標籤,不僅是在婚戀市場上受到鄙夷排擠,更是絕了自己未來的道路。
除非是皇帝家的公主,否則沒有哪個女子有這般底氣挑戰禮教。
這是府內女學的授課內容,府外,還有一個由大長公主開辦的女學,倒是成為很多即將婚嫁的少女進修的學習班,這一次宋如回來,宋老太太就找關係把她送了進去,以此來彌補名聲上的「污點」。
第22章
「大長公主開辦的女學是什麼樣啊?」
宋婉很好奇,跟在宋如的身後問,從宋如踏入院子,她就這樣跟前跟後跟了。
宋如的腳步剛剛一停,就差點兒讓宋婉和她相撞,無奈地回頭笑:「等你去了你就知道了。」
她是這樣說的,可耐不住宋婉的歪纏,沒皮沒臉的威力有的時候就是無敵,宋如只能一手撐額,略顯無奈地說:「女學還是女學,大長公主的女學也不會見到大長公主……」
哦,就是鍍金嘛!好像很多在外的留學生只是在混文憑一樣,認認真真做的,恐怕是刷盤子洗碗?
宋婉臉上的表情略顯微妙,宋如見了只當她想到偷懶之類的事情上去,怕她想錯了,反而在外口無遮攔惹禍,就斟酌著說了說她們大致的課程,評價道:「其實還是很不錯的,就是……」
宋如有點兒小糾結,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課程大致上還是府學內課程的延伸,但規矩上,就放鬆了很多。
這也可以理解,大長公主的年齡早就不是需要在意規矩的年齡了,她又是皇家的公主,世俗的禮教並不能真正威逼到她,所以女學的寬鬆氛圍,也是能夠理解的。
「你見過大長公主嗎?她是怎樣的?」
宋婉歪頭,眼中滿是好奇。
皇帝誒,皇家啊,公主吶,以前可真是見都沒見過真的,現在竟然有機會跟他們在同一個世界呼吸,就好像是把價值連城的古董擺在面前,然後說,你可以摸摸看看,這……怎麼能夠忍住不伸手呢?
藏在袖中的小手蠢蠢欲動,空勾了一下,掐著衣袖的花邊兒,宋婉心想,若是有機會能見見就好了,這種特殊的生物,可真是比大熊貓還稀奇。
「見過,是一個很慈愛又很有威嚴的人,她不笑的時候,特別威嚴,笑起來,就很慈愛了。」
上位者的存在就是下位者需要仰望的,她的一言一行,都會被無形中放大,有點兒什麼表態,就很容易讓人惶恐不安。
誠然,以大長公主的權力,也不會迫害宋如,但對宋如來說,對方不需要迫害她,只需要一個表態,一個冷蔑的眼神,就會讓她萬劫不復。
在這種無形的威壓下,宋如就覺得那看似規矩放鬆的女學其實更容易讓人緊張,課程沒什麼出奇的,但那種壓力實在是很鍛鍊人。
「還有呢?還有呢?」
宋婉的手壓住宋如的胳膊,纏著她多講一些。
宋如卻很謹慎,對於皇家的人物,並不好評價,哪怕是一個朝堂邊緣的公主,她也怕說錯了什麼,傳出去惹來麻煩。
讓春纖清場之後,也沒關上門窗,宋如就直接拉著宋婉坐在身邊兒,給她講了有關大長公主的故t?事。
大長公主是先帝的姐妹,當今的姑姑,她出嫁的時候選擇的並不是勛貴之家,而是一個普通的舉子,這段婚姻在當時很多人看來都很令人震驚了,雖說公主嫁給誰都是下嫁,但下到這種地步,似乎也有些不要面子了。
於是在當時這段婚姻披上了愛情的外衣,之後才有人說公主之所以選擇這位落第舉人,只因為對方是狀元的堂兄,而狀元才是公主的心愛之人。
歷朝歷代當駙馬對一些有抱負的人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兒,一旦成為駙馬,最多就能得一個駙馬都尉的,雖是品,卻不能在朝堂上施展抱負,從此絕了青雲。
以後最好的也就是得一些看起來清貴的虛職,能夠幫皇帝管理部分依仗車馬,就算是最大的職權了。
人們都說,公主對狀元有情,但不想絕了狀元的上進之路,就選擇了更狀元有些相似且有血緣關係的堂兄,如此一來,不成夫妻,也是一家人。
宋如的聲音很小,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很是緊張,宋婉也被感染了,湊近了一些,聽她繼續往下說。
因為婚嫁雙方的地位相差太多,大長公主的日子還是過得很舒坦的,在當時,是沒人敢說大長公主是愛憐狀元郎才退而求其次,以圖還能通過這段婚姻與狀元郎有一絲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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