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觉得自己的身体不舒服我可以陪你去医院并支付医药费,只是照刚才我被你弹开的情况来看,你应该没什么事。”
白知延故作镇定的声音传入车京灿的耳朵中,他看着眼前这个见自己态度极差语言恶劣仍然一脸平静的人,突然觉得有趣。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要为自己付医药费,向来只有他支付别人医药费的份。
他嗤笑一声语气也不似刚才那么暴躁。
“你说的对,就凭你那么不痛不痒的碰了一下也配让我受伤?医药费还是你自己留着吧你这个死鱼脸。”
死……死鱼脸?
但比起外号白知延更震惊车京灿的态度,他本来都做好了挨揍的准备来着,不过眼下看起来是不用了。
“我明白了,那就感谢您的大度。”
这样说完白知延抬腿就走,今天没有与车京灿生大矛盾已经算是幸事了,如果继续留在这里恐怕会生危险的事情。
他本来不想以这种方式与他见面的,但事情既然已经生了,之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啊——”
只是白知延还是太看轻车京灿了,他一直在想着自己的计划根本就没在意旁边这个暴力狂的小动作,于是他刚迈出两步就被车京灿伸腿绊倒。
在摔倒时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撑地,只是他胳膊上还未愈合的伤口和才被划破不久的手掌却一点都不帮忙,在他摔倒时一齐崩裂开来,鲜血顺着手臂和手掌慢慢流下,落在米白色的瓷砖地面上十分刺眼。
“啧——”
白知延皱了皱眉毛,因为暴力使伤口崩开的疼痛他已经体验过无数回了,他现在心中甚至还会有一丝庆幸,还好自己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不然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露出什么不堪的模样。
“你……”
不过这场面绝对是出车京灿意料的,他没想到自己只是轻轻一绊居然会把人伤成这样。
白知延倒是不在意自己的伤情,受伤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手臂上的刺痛让他的大脑更加冷静,刚才面对车京灿的恐惧感被削弱了不少,只是他现在没有心思观察此时车京灿的反应,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于是白知延平静的起身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然后蹲在地上仔仔细细的将地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见他的动作一气呵成仿佛已经做过千万遍的样子反而更让车京灿感到好奇。
“喂——你为什么会流血?这不是因为摔倒吧?”
本来白知延想清理干净后转身就走的,但是车京灿的声音响起,他也没办法故意装聋作哑。
“这与你无关,放心,我不会向你讨要赔偿的。”回答后白知延叠好手帕放进口袋,没再看车京灿迈步离开。
只是留在原地的车京灿突然生起一股无名怒火,难道他觉得自己刚才问他是因为害怕给他赔偿费吗?
“妈的,居然在老子面前提钱。”车京灿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侮辱,什么穷小子居然会认为自己害怕付赔偿费,“你他妈给我站住!”
只是等车京灿走出去的时候白知延早已不见踪影。
车京灿怒意丛生,他直到走出教堂也没再看见白知延,他暴躁的掏出香烟开始吸烟,终于在看见司机过来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少爷,老爷让我来接您。”
车京灿看到司机的脸后怒意更盛,“他找我又有什么事?”
司机对他的态度早已司空见惯,面不改色的继续道:“说是希望您可以回本家一趟,夫人想见您。”
“你说什么?母亲要见我?是真的吗?”
车京灿似乎是不敢相信司机的话,刚才的不悦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惊喜。
“是的少爷,还请您快些上车吧。”
看着车京灿与司机离开后,白知延偷偷从另一边的花丛中走出来,他本来是想留下观察车京灿的,只是没想到还会有意外收获。
桀骜不驯的车京灿居然会在提到母亲时变得欢快,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只是上一世自己基本上没有听到过关于车京灿母亲的传闻,唯一一次听说还是因为车京灿因为母亲去世请了好久的假没来学校。
那个时候因为他母亲的去世车京灿不在学校,白知延获得了好长时间的喘息,虽然还是会受到其他人的欺负,但情况也比车京灿在时好了很多了。
只是之后重新返校的车京灿变得更加暴虐,那段时间几乎是白知延最痛苦的回忆,他每天都以为自己就快要死了。
“不,不要……”
白知延回忆起那段时光几乎头痛欲裂,他蹲下身抱住头可回忆却不肯放过他,如潮水般涌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