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京墨眼皮一跳,还未等他说些什么,就见萧谙就惨然一笑,慢慢闭上了眼睛,气若游丝地道:“若不是梦里,你这么厌恶我,又怎么会来见我?”
这话说得实在可怜,听得徐京墨不由眉头一皱,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瞧着萧谙这模样,他实在做不到坐视不理,于是从怀里掏出手帕,弯下身子想将萧谙下巴上的血渍抹干净,谁料才刚擦了一下,就见萧谙一个鹞子翻身,将他抵在了床上。
“唔……”两人体位骤然间调换,徐京墨还来不及惊愕,便被封住了唇。
这个吻苦涩、不甘,还带着一股近似疯魔的偏执,萧谙捧着徐京墨的头,手指插、入他散乱的黑中,用力地加深了这个吻。
一开始徐京墨还在顶萧谙的舌头以示抗拒,到了后来,萧谙唇齿间的血腥味混着青竹香,愈来愈浓烈,让徐京墨意识逐渐涣散了起来。
这时候,徐京墨感受到一滴滚烫的液体落在他的脸上,他努力地抬起眼皮,对上了萧谙通红的双眼。
几乎是成了习惯,见到萧谙的眼泪,徐京墨的心脏还是会传来一阵闷痛。
他在心底暗骂了声,而后破罐子破摔地搂上了萧谙的脖颈,以他的方式回应了萧谙€€€€相比于浓情蜜意的痴缠,这更像是两人爱恨交织的争锋,即便到了此时,也不肯相退一步。
到两人分开时,徐京墨的唇都已微微红肿,唇角还沾着一丝暧昧的红痕。
真是疯了,都疯了。
下一刻,萧谙压在徐京墨的身上,一条腿抵进徐京墨的双腿之间,脊背深深地弯了下去,他拢着徐京墨,小心翼翼地将头埋入徐京墨肩窝之中。
湿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萧谙迷迷糊糊地朝着那溢满梅香的地方寻去,离那块软肉愈来愈近。徐京墨挣了一下,萧谙的身躯却纹丝未动。
这时候,徐京墨忽然有种被大型野兽盯住的悚然之感,他咽了咽嗓,刚想说话,一条舌头便碾过了后颈上那块软肉€€€€
“呃啊……”徐京墨的腰软了下去,一股酸热从小腹涌起,几乎是瞬间就失去了推拒的力气。
见状,萧谙似是被蛊惑住了,眸子上蒙着一阵荧荧蓝光,难以自抑地舔得更重了些。
眼见着乾元张开了嘴,露出一对尖利虎牙,徐京墨瞪大眼睛,冷声斥道:“萧谙,你敢!”
萧谙的动作瞬间停滞下来,徐京墨也趁着他这一愣神的功夫,从萧谙的桎梏中挣脱出来。他拢着凌乱的衣领,向床边挪了几下,大口大口地吸着气,试图将身体里作祟的痒意压下去。
乍一停下,萧谙也觉得燥热难耐,可他瞧着徐京墨那不怎么样的脸色,就慌了神,颠三倒四地说起来:
“我很听话,真的,会一直都这么听话的……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太疼了……哥哥不喜欢我用烟草,我以后就不再碰了……哥哥,别走,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
“看清楚些。”
顶着萧谙不依不饶的目光,徐京墨伸手在萧谙脸上拍了两下,力道却没舍得放得太重,“我就在这儿,这不是梦。你要再装疯卖傻,我就真走了。”
神志仍有些混沌,但痛感是实打实的,萧谙渐渐清醒过来,宛如骤然从一场美梦中惊醒。
面前的徐京墨并不是梦中见到的幻影,萧谙猛然意识到,自己绝不该以这副面貌出现在徐京墨面前,于是扯了扯被子,试图将这狼狈模样藏起来。
“我问你,你到底是得了什么病?”萧谙下巴、衣衫上的血迹实在刺眼,徐京墨扭过头去不欲再看,“怎么好端端地会吐血?传御医来看过没有?”
“……不是什么大事。”萧谙用衣袖擦了擦下巴,自欺欺人地遮掩起来,“可能就是这几日参汤用多了,有些上火。不过,若是能从哥哥那讨得一点怜悯,这血吐得也算是值当。”
徐京墨一眼就看出萧谙在撒谎,可是,萧谙为什么不肯跟他说真话呢?
直到现在,徐京墨嘴唇还一阵肿痛,他抬眼瞧了一眼萧谙,心中顿时起了疑€€€€萧谙刚刚还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大气力,占了他这么多便宜。
莫不是……萧谙在玩苦肉计,故意装病给他看?反正这样的伎俩,这小骗子又不是
第一回用在他身上了。
徐京墨不由自嘲一笑,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居然还会生出这些无用的心软……可他不会再傻到反复跳入在同一个陷阱了。
他抿着唇,坐在床沿一言不地穿起鞋来。
萧谙也察觉徐京墨低沉的情绪,他刚开口,胸中便传来一阵隐痛,令他不住地咳嗽起来。
待萧谙费力地咽下一口血后,就听徐京墨嗤笑一声:“别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