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见说他不知道“十年”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十年炼狱,度日如年。
他不仅知道,而且,比这世界上大部分人都还要更清楚明白。
“我清楚的,秦总。”叶知秋再次强调道。
“你今年几岁?”秦见唇角微抬,问得漫不经心。
“十九。”叶知秋说,“但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如果按照前世的年龄来算,他甚至比秦见鹤还要大上几岁。
秦见含笑看他,没有说话,只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
十九,这个稚嫩的数字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秦总,”让秦见意外的是,对于这件事儿,叶知秋好像格外认真,他正色,一步不让,“您也不过刚刚二十五岁,就算叫,我也该叫您哥,不是叔叔,但您说话的语气,倒像是我爷爷。”
这一次,秦见是真的笑了。
黑沉沉的眸子因为笑意凝出光来,分外明亮。
“抱歉,”叶知秋也勾了勾唇角,“我无意冒犯您,但我确实知道十年意味着什么。”
面前的小孩儿如此坚持,秦见没再说别的。
“好,十年。”片刻后他说。
这是……同意了?
秦见竟然真的会同意?
叶知秋一双眼睛蓦地张大,粉润唇角抿得死紧。
他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个精致的大号娃娃。
秦见看着他,绷直的唇角缓缓勾出浅淡弧度来。
“怎么?”他问,“不高兴?”
“不是,”压住心底的喜悦,兴奋与难以置信,叶知秋趁机拍马,“我只是震惊于您的魄力。”
大概是听惯了好话,秦见鹤对他的拍马完全无动于衷。
他唇角笑意犹存,但深深凤眸却只让人感觉疏离。
叶知秋也不在意,他努力压了压自己唇角的笑意,悄悄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心。
疼的。
他笑得更欢了。
车子拐弯变道,医院大门出现在不远处,直到此刻,叶知秋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准备探病的礼物。
“我是不是该去买点果篮花篮什么的?”他直了直身体,偏头往外张望。
“准备好了。”秦见说,一贯的简洁。
车子弯进医院,在地下车库停稳,司机下车,从后备箱取出一份精巧礼盒来,递到叶知秋手里。
叶知秋跟在秦见身后,乘坐电梯,直升十六楼VIp贵宾病房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