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眼睁睁地……放任自己,被迫倒进他怀里。
而他却故意凑近在她耳边:“窗边冷。别再着凉。”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后颈。松虞的身体几乎要碰到对方宽阔的胸膛。
她觉得自己像一张快要化成水的纸,湿漉漉地滴着水,却被迫靠近了一团摧枯拉朽的火。
她极力让自己的声线保持镇定:“那你让傅奇停下,我们现在就回去。”
“不急。”他淡淡道,“他没保护好你,应该受罚。”
“我说了,不关他的事。”
池晏嗤笑一声:“你好像在暗示什么。
”
他手上又用力,硬生生地将她整个人转了一圈——
人险些撞到,松虞又强行被他扣住了下颌,硬生生抬起脸。
四目相对。
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太近。
他继续说:“不关他的事?那关谁的事,我吗?”
昏暗的光线里,这张英俊的脸依然如此清晰。她一寸寸看清他突出的喉结,锋利的下颌,和桀骜的眉眼。
最终,视线定格在他危险的目光。
松虞不禁呼吸一滞。
她想要说,这当然和你也无关。
我当时明明已经快跑了出去,哪里需要你来逞这个英雄?
但池晏只是淡淡瞥她一眼:
“想清楚再说话,陈小姐。”
语气太凉薄,仿佛已经洞察了她内心的挣扎与反抗。
到嘴边的话莫名地被吞了下去。
她再一次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有多么……可怕。
他冷酷,野蛮,凶恶,又不择手段。剥开那层英俊不羁的皮,根本只能看到一颗黑的心。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颗黑透了的心,跟她紧紧地捆绑在一起?
某种微妙的无力感袭上心头。
她失去了与池晏继续僵持的力气。
松虞侧过头去,躲开池晏的视线,轻声道:“抱歉。是我自己太莽撞,忘了这里是贫民窟。”
“……以后我会记得带着他。”
她终于默许了他对自己的监视。
池晏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截雪白的后颈,微微一笑。
他轻描淡写地对傅奇摆了个手势。
对方立刻停下来,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
而松虞终于听到机器的发动声音。飞行器缓缓升了起来。
傅奇慢慢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但他仍然站在原地,缓慢地对着他们的方向,鞠了一躬。
她隐隐地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乏力,恨不得立刻瘫到座椅上。
却又听到池晏又低声说:“不必道歉。”
“那你要怎么样?还想要怎么样?”她有些心烦意乱,话都说得语无伦次起来。
“说声谢谢如何?”池晏在自己头顶含笑道。
松虞一怔。
接着才慢慢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