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瑟听了这吩咐,转身就要将这盒溶月香递给赵御女。
赵御女双手接过香盒:
“往后嫔妾再给美人制首饰,便用这溶月香。”
“可别。”裴璎摆了摆手:“我不爱这些香啊粉啊的,往后你若送东西给我,可别在上头沾上香味儿。”
赵御女闻言,略有些迟疑地看着手中的溶月香:
“那这溶月香——”
“这是给你的。”镜子里,裴璎笑得温柔和善:“收了你不少的珠花首饰,我也该还礼给你不是?”
赵御女眉眼低垂,温顺无害:
“不过都是些嫔妾自己做的小玩意儿罢了,如何当得起美人的溶月香。”
裴璎通过镜子看她,见她嘴上说自己当不起,目光却不曾从手心那白釉盖盒上头移开,不由得心中暗哂,话说出口时,却分外动听:
“你的心意,不比这香料来得珍贵?”
待裴璎装扮停当,时辰已是差不多了,两人带了宫女内侍,相携往麟德殿而去。
麟德殿内。
外命妇们早已落座,内命妇这处,却只有低位嫔御入了席。
往前头看,主位里竟只到了乔昭仪—个,此刻正在低头和—个约莫两三岁的孩童说话,想来便是二皇子了。
“乔昭仪总是这么谦逊周到。”
赵御女忽然感叹了这么—句。
裴璎眉毛微挑,只说了句:
“可不么。”
宫女出身,容貌平平,圣宠几近于无。
若没有十二万分的谦逊周到,乔昭仪如何坐稳这九嫔之首的位子?
只靠着运气好,靠着膝下的二皇子,是绝对不够的。
思量间,两人已经走到了乔昭仪身前,屈膝向她见礼:
“嫔妾见过昭仪娘娘,娘娘万福。”
乔昭仪温柔地叫了起,又教二皇子:
“铭儿,给两位母妃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