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臻一脸天下奇冤:“我都没有?说话?,我怎么骂你!”
“说不定是你心里在?骂。”骆乔道。
“那?你说说,我好端端为什么要骂你。”席臻抱胸,一副“你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就要闹了”的样子。
骆乔信口就来:“昨天谌夫子查功课,我答上来了,你没有?,你被谌夫子训了,你嫉妒我。”
席臻睁圆了眼睛,不忿道:“你能答上来,是因为有?小骄骄提醒你,要不然你也得被罚,我才不会嫉妒一个作弊的人。”
骆乔笑:“你就是嫉妒,你嫉妒骄骄提醒我,没提醒你。”
席臻:“哼!”
骆乔:“你还?嫉妒找找姓骆不姓席。”
“啊啊啊啊闭嘴!”席臻好气啊,“明明是我最先?现找找,为什么找找最黏小骄骄,我摸一下它就跑。”
“你知足吧。”骆乔面?无表情说:“你只是摸一下就跑,我是摸一下就被咬,咬完再跑。”
“哈哈哈哈。”席臻爆笑,顿时觉得心里平衡了。
骆乔:“你取笑我。” 席臻:“我不是,我没有?,我哈哈哈哈……”
骆乔冲上去就要揍席臻,席臻拔腿就跑,园子里一下就闹翻了天,两人能闹出两百人的动静来。
“他们感情真好。”骆鸣雁对身旁的席娟说道。
席娟扇着手里的团扇,不紧不慢道:“那?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吧。蛮奴小时候骄横得很,听父亲夸东平郡有?个女娃了不得,就记下了。铁牛第一次跟着骆将军夫妇来我家做客,他就带着人去欺负铁牛,被铁牛给捶了,哭着回?来告状,可把我笑坏了。”
兖州“剿匪”大胜归来,刺史席豫在?家中?设宴庆功,兖州排得上号的官员都带着家眷前?来。
骆衡一家算得上庆功的主角之一,自然不会不来,林楚鸿想了想,邀请了姚莹骆鸣雁母女一同前?往,让她?们与周家见上一见,不说亲事,只先?看看,双方心里好有?个底。
在?骆乔还?在?邹山那?会儿,林楚鸿已经带着姚莹骆鸣雁母女到刺史府拜访了席豫的夫人,骆鸣雁也认识了席豫的次女席娟,两人年龄相仿,还?比较有?话?说。
到了鲁郡之后,住进了早就置备好的宅子,骆鸣雁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关了一日,一路别扭的心思终于还?是别回?来了。
她?直面?自己的人生不能自己做主这件事,努力让自己不去钻牛角尖。
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无论是在?建康还?是在?兖州,无论将来嫁给谁。
第78章
兖州刺史府里的庆功宴如火如荼,酒酣耳热之?际,一名青衫官吏被人叫出去?,不多时再进来,走到席豫身畔,低声道:“使君,冀州那边传来消息,江又?理家中大火,他一家十几口皆葬身火海。”
席豫捏着酒杯的手微微一紧:“动作到快。”
青衫官吏摇头:“李幢主传信说,是冀州那边多有阻扰,李幢主他们才晚了一步。火灭后,抬出来的尸体正好与江又理家中人对?上,只?不过都烧得面目全非了。”
“所以,也不确定这江又理是真死还是假死,对?么?”席豫道。
青衫官吏微垂了头沉默。
席豫这里的动静不大,骆衡正与周访喝了酒,两人商量着要不要把席豫灌醉,转身看到席豫面色不豫,便放下了酒杯,问道:“使君,生了何事?”
席豫环视屋中文武和幕僚们,思忖片刻,叫舞姬等退下,让青衫官吏将冀州的消息说与众人知。
“他娘的,杀人灭口的动作挺快啊!”周访气得拍桌,“冀州姓常的什么意思,怎么着,他也?在里头掺了一脚?”
鲁元善说:“冀州刺史是谢内史的连襟,恐怕此事也?有谢内史的指使。”
方牧冷笑一声,道:“私铸兵器是何等大罪,陈郡谢再强横,敢做这事?且已经?事,他们撇清干系都来不及,哪还能?上赶着承认。”
鲁元善不悦道:“他怎么就承认了?”
方牧道:“阻扰我们抓人,不就是变相承认他们参与了私铸兵器?”
鲁元善说:“你怎知冀州不是想要抢功,自己去?抓人?我们兖州的军队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去?了冀州,冀州刺史难道会敞开大门,笑脸相迎?”
方牧一时词穷。
周访最烦躁听这些幕僚争来吵去?,用力一拍桌子,大声说道:“管那姓常的是要干嘛,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陈玄拉了一下周访,劝道:“此事由使君定夺,老周,你别意气用事。”
周访瞅了瞅四周,烦躁得很,一屁股坐下,然后对?骆衡说:“季平,你觉得呢?”
骆衡对?席豫说:“江又?理死了,幕后之?人要确保万无一失,济阳江氏全族恐怕都活不成,届时线索全断,运出去?的那些兵器就无从查起?了。”
那木堡在邹山那许多年,铸造了多少兵器尚未知全貌,那些兵器最后都去?了哪里亦不知全貌,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亦未可知,怕就怕祸起?于萧墙之?内,灭宋国者宋也?,非天?下。 建康,席府。
管家收到北边来的飞鸽传书?,不敢耽误地送到席荣的书?斋。
席荣打开一看,然后递给一旁的席瞮。
席瞮看了一眼,猛地站起?来,捏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在席荣的注视下,慢慢平静下来,缓缓坐下,说道:“济阳江氏,全族两百多人,就这样被打死了?被争夺水源的暴民打死了?两百多条人命,耄耋老人和襁褓孩童都不放过?!”
席瞮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可声音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他在愤怒。
信上说,济阳江氏把控着族地所有的水源,不准其族之?外的人去?担水,被当地因?天?旱缺水的农人联合起?来,把他们全族都杀了,男女老幼,无一生还。
“今年这旱情,倒是让他们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席荣语气平淡到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