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连菜都做不熟,更别提味道了。
内疚如同烈酒,在白兰的心底盘旋,熏醉了她的情绪。
白兰只觉得鼻根不断散着酸楚。她猛地吸了下,还以为自己是病的。
“我来收吧。”吃完饭,看江雨浓要去收盘子,白兰慌忙的制止了她。
“两个人更快一点吧?”江雨浓也没停下,把碗叠在盘子上,端走了。
“可你有工作……”白兰只能手忙脚乱的把剩下的一齐收进装汤的大碗里,跟上江雨浓。
“两分钟而已啦。”江雨浓把菜倒进厨余垃圾袋里,盘子也放进了洗碗机。
“我教你用洗碗机。把这个塞进去,然后按三下模式,再按开始就好了。”
竟然连碗都不用洗……
白兰呆呆的把碗放好,按照江雨浓的指示,操控着洗碗机。
“我去赶备案了。姐姐,等会儿你再跟我讲该怎么对付邓浩吧。你自己找点玩的,别太吵就行。”
看着洗碗机开始工作,江雨浓嘱咐完,飞似的回到了书房。
白兰听着洗碗机的响声,呆滞了两分钟,随后机械的把不怎么脏的餐桌擦了一遍又一遍。
就好像那餐桌是她自己的皮肤。
只要摩擦的次数足够多,死掉的那一层,难看的那一层。
让她这会儿疼得想掉眼泪,几近窒息的那一层就可以被磨掉。
白兰越擦越使劲。最终在成功磨破桌布的一角后,她的眼泪掉了下来。
她是个不称职的佣人,是不够乖巧的宠物。
幸得一个心善的主人,体谅她,照顾她。
可她不能让自己这么没用下去啊。
白兰收拾完餐桌,闷在客厅的角落,咬着自己的手臂,头就这么埋进了泪水里。
……
江雨浓赶工到凌晨一点。她还有些细节没有完善,需要明天去和同事核对、协商。
江雨浓把电脑关上,吐出一口气。
这会儿已是深夜,白日留下的余温早就散去。
江雨浓摩擦了一下胳膊,打了个颤。
想着马上就上床睡觉,她也没有加衣服。
等出了书房,现客厅和卧室的灯都关着,还听不到一点声音,江雨浓才察觉到不对。
白兰呢?
睡了吗?
江雨浓放慢脚步,尽可能的压低脚步声。
她进卧室确认了一眼,倒是对上一双十分接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