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祁凄凄惨惨地捂住伤处,时至今日才算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肉疼,皮带打下去厚重沉闷,比起先前挨的几顿打来说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缩在角落里气喘吁吁,声音里染着挥之不去的哭腔,“不,不要打我知道错了,以后会注意呃啊!”
纪承秋抱臂站在一旁,“注意什么,说清楚了。”
付祁不安地咽了咽口水,手指搭在肿烫的屁股上轻轻揉了两下。
他真觉得纪承秋是在拿自己当儿子管,一想到自己此刻光着屁股低头认错的场景,付祁就羞得不敢抬头。
“我今天不该晚归。”
付祁满脸憋屈,觉得自己认错的态度简直太诚恳了,纪承秋就算不感动到涕泗横流,至少也该放他一马才对。
没料纪承秋只是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再次抻直了手中的皮带。
付祁吓得脸都白了,还没反应过来是怎样一回事,下一秒就被纪承秋压着后腰一把按倒在了阳台栏杆上。
“啪!”皮带撕裂空气呼啸而下,犹如一阵疾风骤雨,一连六七下毫不间断,将付祁抽得几乎快要失声。
“嘶——哎呦!疼”
他的视线被眼泪模糊,过了许久才龇牙咧嘴的哀嚎起来。
皮带毫无章法的抽落,臀尖上红痕交错,每抽一下都掀起一阵肉浪。
付祁双腿发软,又一次顺着栏杆往下滑。纪承秋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捞了起来,怀中的身躯狠狠抖了抖,也不知究竟是疼还是怕。
“除了晚归,还有呢?”
付祁将下巴压在纪承秋的肩膀上,下意识想环住他的腰,手臂都抬了一半却又如同触电般收了回去。
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他喉咙发酸,茫然地摇了摇头。
“还有什么?”
纪承秋攥着皮带的手略微一滞,接着用带有金属扣的一头轻轻点了点他的臀尖。
“你该不会以为自己今晚只犯了这一个错吧?”
身后冷不丁拂过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付祁大气都不敢喘,急忙从纪承秋怀里挣脱,十分警惕地捂住了屁股。
又僵持了数十秒,他终于想到了什么,垂眸轻声道,“还有,我应该和其他人保持距离。”
纪承秋这才缓和脸色,将皮带随手丢在了地板上。
他本想再警告几句,不料还没开口,就看见付祁虎视眈眈地盯着地上那根皮带,接着毫不犹豫的将它扔下了阳台。
一副深仇苦恨的神情,就连拎皮带都只用了两根手指。
付祁眼角犹然挂着泪珠,转过身强作镇定的和他对视。
“结束了吧?这根皮带挺沉的,我帮你处理掉它。”
纪承秋不置可否,“过来上药。”
看样子是不打算再为难他了。
付祁松了口气,挪着步子往慢吞吞的往卧室里走,纪承秋看着他别扭的姿势眉头紧蹙,大步上前将他拦腰抱了起来。
付祁刚想挣扎,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
他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姿势有多么的丢脸,整个人都被纪承秋单手横抱在臂弯中,僵硬的如同一根木桩,被无情的丢上了大床。
虽说房间里开着信息素阻隔器,但床上依旧散发着那股幽淡的白檀香,付祁烦躁不安地蠕动着身子,纪承秋见状立刻抬手在他脑袋上盖了一巴掌。
“老实趴着。”
于是付祁蔫蔫地趴了回去。
屁股上忽然传来一阵凉意,他艰难地撑起身子回头看,纪承秋手里拿着一管药膏,正垂眸认认真真的给他上着药。
力道很轻,药膏均匀的涂在臀腿间的几道肿痕上,凉丝丝的舒服极了。
付祁揉揉眼睛,将脑袋埋进了枕头里,耳垂浮上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卧室里寂静无声。
纪承秋收起药膏,看了眼趴在床上闷头装死的付祁,“站起来。”
付祁身子抖了抖,不情不愿地爬下床,还不忘拽来被角挡住了自己不着寸缕的下半身。
纪承秋嘴角一抽,“刚才一个劲的鬼哭狼嚎,现在倒是觉得丢人了。”
付祁抿着唇不说话,纪承秋用戏谑的眼神在他身下打量了一番,顺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麻绳。
掷地有声的两个字,烙印一般砸在付祁心上。
“继续。”
……
“啊???”
付祁目瞪口呆,“还要继续,你不是不是已经不生气了吗?”
纪承秋脸上依旧带笑,“你从哪里看出我不生气的?”
付祁快要被他这幅无赖的样子气晕了,“可是我已经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