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虑:“还那样,隔三差五就疼。”
裴景臣面不改色的说:“她犯胃病时都吃什么?我是说三餐。”
吴虑:“软烂易消化的呀,汤面什么的。”
裴景臣问:“粥呢?”
“粥不行,喝粥胃酸。”吴虑说到这才反应过来,“你胃难受啊?小臣,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可得悠着点!”
裴景臣并未澄清,跟吴虑分开后,开车路过生鲜市,进去买了一袋切面,又挑拣几颗小油菜和番茄,结账时看到收银台货架上罗列的各种牌子的套,只看了眼,没有拿。
他跟苏清词从来没用过这个。
初夜那次很荒唐很混乱,根本无暇顾及戴不戴这玩意。
起了个头,后面就顺势而就了。他想过采取安全措施,结果被苏清词勾着脖子调侃:“一盒好几十呢,能省则省。”
在床上,苏清词强硬的要求亲密无间,即便是“薄”的阻隔也不行。
裴景臣乱七八糟的想着,神游天际,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到家门口,嘴唇还有些干。
冬季干燥,很正常。
开门进屋,客厅暗着,应该是在楼上画室。
苏清词没朋友没社交,非必要不出屋,基本宅在家里。
裴景臣关上门,打开灯。
房子是轻奢风格的装修,整体暖色调,他喜欢鲜艳的颜色。虽然与苏清词喜欢的截然相反,但苏清词很开心的依着他,还说鲜艳点好,亮堂,有家的味道。
裴景臣脱掉外套挂好。
每次他回家,苏清词都会像只看家太久格外想念主人的猫猫,欢欢喜喜的迎上来。当然也不是每次都有这个待遇,平均十次中会出现两次例外,要么是苏清词生气了在冷战,要么是苏清词专心作画到了忘我的境界。
裴景臣回想最后一次见苏清词时,小少爷的情绪。
看来这次例外是后者。
苏清词热爱自己的事业,在画画这方面绝不矫情,不叫苦不喊累,在危山险岭蛰伏几天几夜只为目睹那惊鸿一现的灵光盛景。有时感觉来了,三更半夜爬起来去画室努力的样子不在少数。
裴景臣深刻的承认一点,坐在画凳上的苏清词,阴霾抓不住他,他整个人都在光。
裴景臣换上居家服,系好围裙,洗菜,切菜,烧水,煮面,调味,出锅,装盘,上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印象派画家追求刹那间的惊鸿之美,感觉不能断,断了就画不下去了。裴景臣只敲了敲二楼画室的门,留下句“吃饭了,西红柿鸡蛋面”给他。
裴景臣吃完自己那碗,洗个澡去书房,边擦头边看助理来的文件。
他最近都很忙,日夜颠倒,即便是休息时间也要随时加班。凌跃正跟三家公司竞争韩国开的游戏代理运营权,凌跃全体高层枕戈以待,裴景臣也对这个项目势在必得,等过了元旦,他还得亲自跑趟韩国。
难得提早完成今日工作,裴景臣摘掉眼镜,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起,裴景臣惊讶的现面条纹丝未动。
苏清词画起画来也会废寝忘食,裴景臣把面条倒了,做一份放置久了也能吃的鸡蛋培根三明治,出门上班。
晚上下班回来时,三明治原封不动的躺在餐桌上,鲜牛奶连一毫米误差的挪动都没有。
裴景臣终于感觉到不对劲,去画室才现,房门并未关严,是虚掩着的,叫两声,无人应答,苏清词不在家。
次日清晨,苏清词没回来。当天晚上,还是杳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