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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的街道上来往匆匆,曾经热闹非凡的城中湖上也是空无一物,只有一片绿色的浮萍随着波浪摇摆着身姿,却也是死气沉沉的。
忽然有一艘小船划破水面的平静,慢悠悠的驶来。
船头站着一个穿着黑白玄袍的悠闲男子,他脚下的那艘小船没有人摇桨却自动的向前飘动着。
可惜现在的两岸上空无一人,无人能看到此情此景。
夏知蝉望着碧绿的水波纹,眼神平淡却又好像这湖面一样隐藏着说不尽的惊涛骇浪,只有当表面的平静被强行打破之后,才会见到水面下种种。
他坐船的目的就是找到丢掉的那个酒葫芦,如今江城出了数千条人命的大事,他不能没有红色酒葫芦,更不能少了酒葫芦里仙酿的支撑。
但是他不着急。
就像是单纯出来游玩散心的富家公子一样,催动脚下的小船没有目标的四处乱飘。
江城上的乌云很厚,一时半会儿也消散不了。
红色酒葫芦最早是燕赤侠的东西,后来被他炼制成了法宝,又跟随着一代又一代的灵官走到了如今,如果不是因为当时的夏知蝉对自己的所坚持的道理产生了怀疑,它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神器有灵,它自然会明白主人的心意。
现在既然它离开了,也是故意留给夏知蝉一点时间。
没有了酒葫芦里的仙酿,夏知蝉也就是个对有关妖魔鬼怪的知识比普通人多一点的一个普通人而已。
既然他对自己作为灵官所坚持的大道产生了动摇,不如干脆就让他失去灵官的力量,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角度来看问题。
问题是不会变的,但是当看问题的角度变了,那问题的答案也许就会生改变了,到时候夏知蝉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唰——
天边划过一道白虹,夏知蝉难得的抬起头来,黑漆漆沉寂着的乌云被裁剪开来一道裂缝,原本被遮挡住的蓝色天空和温暖的阳光照耀下来。
阳光落到他的身上,虽然暖暖的,却还是感觉到寒冷。
不是身体上的寒冷,而是自内心的寒冷。
妖要杀人,人也要杀人,那妖杀人的话就杀掉妖怪,人杀人的话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降妖伏魔……”
男子喃喃自语着,祖师爷当年留下来的一句话现在看来,不是像表面上那么简单的,背后有着无数的心酸和委屈不足为外人道也。
呜——
秋风穿过耳畔,像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呜咽之声。
夏知蝉知道,自己现在还找不回来酒葫芦,但是他还要继续找下去,有些事情只有坚持下去才最终会得到好的结果。
唰!
从天上落下来一道白虹,正好落在船尾。
夏知蝉掸了掸袖袍,看着跟自己在船上一头一尾对立而站的白衣女子,他并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恶意。
“御剑飞行……这是正统的道门遁术。”
夏知蝉修为虽然低,但是眼光却很毒辣的,毕竟困龙山农家后院的那三千典籍可不是白看的。
“道门姜沁。”
女子站在船尾,白色道袍的衣角被秋风吹动着不停的摇摆着,像一只翩翩起舞的白色蝴蝶。
“灵官……夏知蝉。”
他头一次说自己名字的时候打磕巴。……
他头一次说自己名字的时候打磕巴。
姜沁往前迈了一步,已经到了夏知蝉的面前,她看着眼前穿着黑白玄袍的男子,用遇见了对手的眼神仔细的上下打量着。
这个人好像连入门的修为都没有,师父为什么要刻意写个“夏”字来提醒自己,难道这个人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唰!
无形的剑气一点点的涌动,船体边荡起来层层的水波纹,水下原本悠哉游曳着的鱼儿都好像被什么东西吓到了,纷纷摇晃着尾巴逃离这片水域。
“非要动手吗?”
夏知蝉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现在真的是一头雾水,搞不懂怎么突然跑出来一个出身道门的美貌女子,又一言不合的就要出手。
“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