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蝉被这个准确的时间说的眉头一蹙,但是他现在更关心的是这只千年大妖的去向。
“或回东海,或去南洋,反正是离开大齐疆土。”
那渔翁用自己手里的竹篙在水面上轻轻一点,那一叶扁舟就摇晃着向着大河的下流飘去。
“他年再会,一切保重。”
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那一叶扁舟就彻彻底底消失在了夏知蝉的眼前,不知去向。
“三年……”
夏知蝉口中默默念着,右手在袖袍之内暗掐灵纹。他想要推算看看,三年后自己会遇见什么样的事情,居然需要一只千年大妖相助。
过了半晌,夏知蝉停下了脚步,右手在自己的眉心狠狠揉了几下。
三年之后,正好是他命中死劫到来之时。
……
一间路边小酒馆。
高挂的酒幌子被冷冽的秋风吹打着四处摇摆不停。
今日的秋风又冷了几分,路上赶路的行人纷纷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心里想念着家中妻子端上的那一碗热茶。
漂泊在外不能回家的人,在走到这家小酒馆前面时,就被那飘出来的浓郁酒香所吸引,忍不住走进去买上一壶热酒。
门帘一挑,进来了一个年轻的带刀侠客。他穿一身利落劲装,双手抱着一把黑鞘长刀,腰间还挂着一个红色的酒葫芦。
“来一壶酒,切两斤酱肉。”
年轻的刀客坐下,把手里的长刀放在桌子一角。他没意识到或者是他也不在乎,在他坐下来的时候,这间小酒馆里有不少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
年轻的刀客坐下,把手里的长刀放在桌子一角。他没意识到或者是他也不在乎,在他坐下来的时候,这间小酒馆里有不少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
有人盯着他手里的刀,有人却看他腰间的酒葫芦。
“来嘞,客官您的酒和肉。”
跑堂的小二端着一壶刚热的酒和一碟酱肉走了过来。一边放到刀客面前的桌子上面,一边悄悄打量着那把黑色的长刀。
刀客没有在意,他倒了一杯酒,看着冒着热气的酒液落到白瓷酒杯里面。他目光深邃,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咳咳咳咳咳咳……”
他是不喝酒的,但是今天他想喝。
苦涩中夹杂着灼烧的感觉一起袭上喉头,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他的窘迫模样让酒馆里原本认为他是厉害人物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小家伙,毛还没长齐就学人喝酒啊。”
“快回家去吧,别在这装大人了。”
周围的嘲讽声居多,但也有人没有说话,目光直勾勾盯着桌子上的那把刀。做为一个久经风雨见惯了刀光剑影的江湖客,他能从年轻刀客放在桌子上的刀上感觉出不同凡响的寒意。
这种感觉很难说得清楚,但是多年风雨磨砺,他就是凭借着这种模糊的感觉才躲过许多次死局,侥幸活到了现在。
所以他没有说话,甚至是示意自己身旁的几个同伴也不要说话。
年轻的刀客也不说话,等到喉头的苦涩和灼烧感都消散下去之后,他夹起一块酱肉,放进嘴里大嚼特嚼。
这时候有个痞里痞气的人走了过来,这个人叫刘二混子,是这附近的有名的无赖流氓。他从刀客一进来就盯上了刀客腰间的那个红葫芦。做工精细,模样奇特,看样子是个值钱的稀罕物。
刘二混子一向是豪橫惯了,原本他不会轻易去招惹那些带刀的侠客。可看见刀客不会喝酒还硬喝酒的窘迫模样,他心里就觉着这是一个初出茅庐自以为了不起就闯江湖的毛头小子。
伸手就去摘那个红色酒葫芦,嘴里还说着:
“哎呀,这不是我刚丢了的酒葫芦吗,怎么被你这个小子捡到了。”
张嘴就说是自己丢的,这是街头的流氓无赖讹人骗钱的常用手法。只要是你一不留神被他拿走了,那就别想轻易再拿回来。
在他的手靠近酒葫芦的时候,一个白瓷酒杯飞了过来,正好砸在刘二混子的手腕上面。别看酒杯虽小,上面带着的力道却是十分强劲。
“哎呦喂……”
刘二混子感觉自己右手的手腕子火辣辣的疼,扯开袖子一看,已经是一大片紫黑色的淤青。
“打人了,打人了。赔我汤药费,不然咱们就衙门口上见!我姐夫是三班六房总班头,上堂先打你一百板子……”
刀客根本就没有搭理那个刘二混子,他冲着远处看戏的小二一抬手,说道:
“酒杯。”
小二一脸诧异,回过神来之后连忙嘴里一边答应着一边又拿了个的白瓷酒杯,送到了刀客的桌子上面。
“你这个王八蛋听见没有啊,劳资踏马跟你说的,你踏马听见没有!”
那个刘二混子还在那里跳脚骂街,见对方还是无动于衷,眼神一狠从自己怀里面抽出来一把小刀,大喊着朝那个刀客的后背刺去。
刀客端着酒杯的右手连动都没动,左手一提一收,把桌子上放着的黑鞘长刀抡了起来。……
刀客端着酒杯的右手连动都没动,左手一提一收,把桌子上放着的黑鞘长刀抡了起来。
那刀鞘从刀客的左肩头飞掠而出,只好敲击在刘二混子的脖颈处。咔嚓一声,刘二混子的脖颈处出一声脆响,他整个人直接就昏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