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冲站起来,鹰眼环顾,堂下的宾客大多也是有身份之人,竟几乎无人敢与秦冲对视。
这群捕快将靠近台棚前三排坐席的宾客都询问了一遍,但并无收获。
这边忙活半晌,知县那边已经打起了哈欠。
“苏老爷子都回去休息了,我们也先回去吧,让秦捕头把有关人等带回去问话,咱们这就撤了。”
知县屁股一挪,丁松立即上前扶着,并向台上吆喝道:“大人疲乏,这就回府,秦捕头,大人让你把相关人等带回去问话,其他人都散了吧。”
一听这话,立即有早已不耐烦的宾客站起来就走,嘴里还咕囔着:“真忒娘的倒霉,来吃寿宴,赶上这破事。”
“可不是嘛,回去得好好洗个澡,去去晦气。”
“快别说了,咱还是赶紧走吧,别耽搁了被巡捕司拿去问话。”
苏灿立即吩咐下人开门为宾客引路,自己则站在门口,不停的冲着各人说道:“今儿怠慢,请海涵。”
当林易走到门口的时候,苏灿说道:“林小兄弟,今日家门出了这种事,让你见笑了,你是我小女的朋友,今后多来往走动。今个儿就不留你了,咱们改日再聚。”
苏绣儿没有说话,只是瞧着林易,抿着嘴微微点了一下头。
林易一拱手,对苏灿说着客套话,道:“苏伯父哪儿的话,以后但凡用得着林易的地方,您尽管吩咐。”
半碗茶的功夫,大厅的宾客已经全走光了。
只剩下苏灿、苏家仆人、巡捕司捕快、老汉儿和小孩的尸体。
秦捕头对苏灿说道:“苏老爷,这台子是命案发生的现场,还请把这台子保留几日,我等一定尽快将凶手缉拿归案。”
“好说。”
秦捕头一招手,捕快们立即撤场,同时带着老汉儿回衙门问话。
老汉儿抱起孩子的尸体,哭哭啼啼的跟着去了。
待老汉儿跟着捕快们回到巡捕司,秦冲带着问话,但也没有问出啥有用的线索。
老汉儿倒是说道:“我们老家有规矩,落叶归根,还请各位官老爷允许我儿早日定棺,我好带回故乡,入土为安。”
“你走了,那你儿子的案子怎么办?”
“哎,这跑江湖的都知道,彩门的水太深了,既然他能无声无息将我儿杀了,道行肯定在我之上,我只求能带着我儿的棺材安全离开。”
一听老汉儿这话,结合这案子毫无线索,秦冲心想与其被这案子吊着,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早日结案,一了百了。
于是秦冲便允了老汉儿的请求,为他联系了一家棺材铺子。
待老汉儿离开,秦冲将曹达华叫到跟前。
“曹捕快,今儿这事可是一桩大案,别说我秦冲没给你机会,这案子就交给你来办,如办好了,县太爷自然有赏,办不好嘛,也没人追究,反正你都已经这样子了。”
“是。”
曹达华把这案子领了。
背锅的事,他可没少做,都习惯了。
只要是无头案或者没油水的案子,最后大多都会推给他。
开始他也是憋着一股劲,想要通过查明这些案子的真相来证明自己,无奈水平实在有限,最后都成了陈年旧案
话说林易回到铺子里,就往那床上一躺,绣帕顺势放到床头。
一会儿想想神仙索的事,一会儿思考老汉儿父子身上的案子,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凌晨的时候,屋前传来“咣咣咣”的砸门声。
声音紧促且响亮。
林易忙坐起身来往门口走去,就听见门外有人喊道:“林术士,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