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么瞪大眼睛,既没低声求饶也没大声呼救。六小姐既已放话,就证明一切早已安排妥当。
她今日,在劫难逃。
烈马终于被驯服,孙管事大笑起来,狠狠捏了把美腻的脸蛋,爱不释手到恨不能一辈子都侵略占有。
两旁的小厮,也阴笑着道:
“孙管事,待会儿能让咱尝尝美人的味道嘛?这唐乐安小的们可是惦记了许久呢。”
“孙管事你是不晓得,弟兄几个梦里都是唐乐安。身材长这么好,还生得如此美,每每想起那叫一个心痒痒啊!”
孙管事淫笑:“你们这不正经的要尝也可以,得排老子后边。”
被压在雪地里的唐乐安,就像是一个抢手的货物,被挂在嘴边随意谈论,说得全是下流污秽之词。
放浪的笑声,回荡在深巷中。
突得,戛然而止。
鲜血喷涌!
温热的血,溅了唐乐安一脸。
一颗脑袋滚落至手边,她的脸色僵了一瞬,激烈的尖叫起来。
手脚并用爬起,跌跌撞撞的逃离这里。
莽头跑着,恍惚间撞到了人。
小桂子的肩被撞歪了下,他抓住唐乐安的手腕,关切的问:“怎么——”
话还未问完,小桂子的瞳孔骤缩。
一脸是血的唐乐安,看见谁都犹似看见想要玷污她的坏人,她脑袋微微摇晃,朱唇颤抖,撕声尖叫着甩开那只手,疯了一般的跑远。
小桂子急的想要追上去,却在来往人群中迷失了方向。
慌不择路跑了许久,唐乐安疲惫不堪,环抱着双臂蹲在墙角处,埋首在膝盖里,全然不知接下来该如何。
回去银青光禄大夫府,等待她的又是数不尽的刁难,可除此之外,她还能去哪里呢
一声慈祥的轻唤响起:
“小姑娘,你没事吧?”
埋在臂弯中的脑袋,迷茫的抬起。
入帘就见满脸的血,老太太惊骇了瞬。
不由分说,将人拉进屋里按着坐下,又吩咐自家孙儿打来一盆热水,她拧干帕子擦拭着。
干固在脸上的血,被温柔的擦掉,唐乐安纷乱的心渐渐聚拢,眼睫眨了眨,瞧着眼前的老人,她有些茫然。
老太太见人有了反应,苍老的容颜扬起一抹和蔼的笑意,“小姑娘,你可算回过神来了。”
“我这是,在哪里?”唐乐安环伺着左右,狭小的堂屋上方摆放着一旧两新三个黑漆立牌,小小香炉中插着三根燃尽的香木根,临近的桌上有粗茶点心,脚旁还有一盆烧得火旺的竹炭。
小老太太满目怜爱,抚拍着唐乐安的手:“这是老婆子我的家,刚才你蹲我家门口那儿,我瞧见你满脸是血就给带进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