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笑塵的手掌大而有力,肌膚相碰,熟悉又陌生。
孫微言心思亂了,忘了時間,忘了身份。
他像驚弓之鳥,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不料被宮笑塵一把抓住,一同而來的還有一聲斥責:「不要抖。」
「我、我、我沒有。」孫微言徒勞地辯解,這下不只是手,連聲音都在抖。
宮笑塵嘆了口氣,想了個辦法。
他轉了小半圈,來到孫微言的身後,重幫他穩住推弓的手。
還是這樣比較好。
孫微言看不到人,壓力沒那麼大,人也能放鬆了。
他剛剛鬆了一個口氣,一個出其不意,身後的人將另一隻手扣在他拉線的手上。
啊!!!
孫微言看不到,但能想像的出來現在的自己是怎樣的處境。
他被宮笑塵環抱住了!
身為宮笑塵的倒霉助理,孫微言什麼沒見過,如果只是碰一下手還好,可是……他明顯感到自己的後背貼在宮笑塵的胸口,拉弦的手臂疊著他的臂彎。
屬於另一個人的呼吸、熱度,縈繞在後背的一起一伏,每一個微小的動靜都像山崩海嘯一樣強烈。
天哪!
孫微言仿佛被架在火上炙烤,汗流了下來,還有點不可言明的口乾。
宮笑塵似乎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對,仍舊泰然自若地帶著孫微言瞄準。
他將就著孫微言把頭略低一些,盡力以孫微言的視角平視,也無可避免地和懷裡的人貼得更近。
宮笑塵讓孫微言看向靶心,因為就在他的耳邊,不用太大的聲音,所以特意轉了氣聲。
氣息拂過耳廓,所過之處湧起駭人的顫慄,孫微言眼睜睜地看著對面的黃色靶心左搖右擺,又在頃刻間變換成掛在天邊的紅日,發出令人暈眩的光芒。
他閉上眼睛,忽然想起另一件事。
宮笑塵不是在和其他人玩狼人殺嗎,這個遊戲很費時間,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
孫微言咽了一下口水,問出心中疑惑:「宮先生,那個……狼人殺,你贏了?」
宮笑塵專心瞄準,輕描淡寫地吐出兩個字:「輸了。」
孫微言好奇:「怎麼輸的?」
他以為像宮笑塵這樣的人應該穩贏的,再說了,今天這個場合,在場的人各個都是人精,他們可以不把孫微言這個助理放在眼裡,可是不能不巴結宮笑塵。
和這些人玩遊戲,宮笑塵想輸都不容易。
孫微言實在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一雙眼睛不去瞄準靶心,而是掉轉了方向,落在宮笑塵近在咫尺的側臉上,等著他的答案。
宮笑塵避而不答,他用胳膊碰了孫微言一下,略帶不滿地責備道:「你專心一點行不行。」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