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領帶早不知道丟哪兒了,領口的扣子也解開了,他卻像被掐住脖子似的沒辦法暢快呼吸。
怎麼會這樣?
孫微言急促地喘了兩口氣,抬手按了按前胸。等他回過神時,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敞開了,大片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在酒精的作用下透露出迷人的粉紅。
好熱、好暈、好難受……
不對勁!
如果只是喝醉的話,怎麼會這麼熱?
孫微言終於意識到了什麼,腦子裡嗡的一聲。
難道是……
酒里不乾淨?
嗚嗚嗚,作者你怎麼回事?就不能讓我安安心心地吃一頓海鮮嗎?非要整出點事?你告訴我,加這個情節有什麼用?
不行。
再待下去就沒辦法收場了,孫微言當機立斷,他必須馬上離開。
孫微言想站起來,手臂一撐,身子剛剛離開地面,又沒什麼力氣地跌了回去。
正在換衣服的宮笑塵聽到聲音,轉過身,雙眸清明,聲音卻意外地縹緲:「醒了?」
他剛披上絲質睡衣,準備系扣子的手停在半空。那個總是被襯衫西裝包裹得密不透風的人,就這么半遮半掩地走了過來。
宮笑塵像是不太舒服,呼吸微亂,額上滲著汗,鼻尖也浸著水,凸起的鎖骨透著不自然的紅。
他用手扇風,聲音啞得像被揉搓過的琴弦:「你有沒有覺得熱?」
什麼?孫微言大驚,宮笑塵也覺得熱?
完了。
孫微言下意識後退,可是背後是牆,根本退無可退。
他寄希望於宮笑塵能保持理智:「你不要過來啊,退退退!」
宮笑塵笑了一下,他以為孫微言在說醉話,邁開長腿,幾步過來,頃刻間離得更近。
高大的身形投下一片陰影,幾乎將孫微言納入懷中。
宮笑塵蹲下,語氣里有難得的溫柔:「你衣服髒了,脫下來吧。」
宮笑塵心情不錯,雖然把孫微言弄回來廢了一點事,但他始終記得孫微言是如何英勇地幫他擋掉那些討厭的鶯鶯燕燕。
他真想捏一捏孫微言的臉,他的小助理,還是很有用的。
宮笑塵本應該把他送到對面的,但他怕孫微言一個人待著會出事,所把他帶了過來。
孫微言喝了太多酒,吐過一次,衣服上又是酒漬又是飯渣,又臭又髒,已經不能看了。
宮笑塵伸出手,想幫他把衣服脫掉,但被孫微言躲開了。
他猶如驚弓之鳥:「不要!」
宮笑塵展現出十足的耐心,好像在哄小朋友:「聽話。」
「不行,不可以啊!」孫微言抱頭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