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聪还算懂事儿,大人们在旁边说话,自己乖巧着在旁边等着,没有放爆竹打扰。
“哟!这不是大嫂吗!”
王重从屋里走出来,故作诧异的大声喊道。
“他就是周秉坤?”金月姬小声的问,郝冬梅轻轻嗯了一声。
“秉昆!”当着马守常的面,郝冬梅也只能强撑起微笑,只是笑的实在是勉强。
说话间,王重已经把玲玲抱了起来,周聪纠结的看了看手里的爆竹,犹豫再三,还是跑到了王重身边,乖乖站着。
“来了怎么也不去家里坐坐?”郝冬梅的笑容实在是太过勉强,连马守常都瞧出不对劲儿了。
“大嫂这话说的有意思,我就是想去坐,那也得知道大嫂家的门是朝那边开的呀!”王重笑脸盈盈的道。
可郝冬梅听了,却只觉得尴尬不已,不知道该怎么接小叔子这话,尤其还当着马守常这位熟悉的长辈的面。
要说昨儿王重踢了周秉义一脚,在周父周母面前揭破她和周秉义的秘密,将她不能怀孕的事儿公之于众,郝冬梅对王重的印象应该变坏了才是,可昨晚两口子回到郝家,郝冬梅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想了许多。
她不能怀孕的事情,本身就不该瞒着周志刚和李素华,就算现在瞒着,难道还能瞒一辈子?
而且昨天老周家矛盾的起因,归根结底,是她爸妈说要去光字片和亲家见面,可这事儿的因由却绝不仅仅只因为这个。
她和周秉义结婚已经有六七年了,她父母回吉春也有三年多了,可本该是亲家的两家人,却连面都没有见过。
林林总总,郝冬梅想了一整夜,也失眠了一夜。
“秉昆!”旁边的马守常踢了王重一脚,给他使了个眼色:“尽说瞎话。”
“马叔,我可不是瞎说啊,打我哥和我嫂子结婚以来,我们家除了我大哥,包括我爸妈在内,就从来没人和嫂子的父母见过面。”
“更别提去嫂子的家里了!”
“两位就是大嫂的父母吧!哎哟哟,你瞧这事儿弄得,要不是今儿个碰上大嫂带着二老散步,这要是在路上碰着了,我这个做晚辈的,认不出自家大嫂的父母,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话了。”
马守常被王重说的一愣,显然没有料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秉昆啊!我年纪和你爸爸差不多,叫你一声秉昆应该可以吧?”当着马守常的面,郝父和金月姬的脸色都不怎么好,赶忙转移话题。
王重道:“您是长辈,怎么喊都成。”
“秉昆啊,我和老金平日里确实太忙了,在很多事情上都有欠考虑,做的也不周到,也难怪你对我和老金有成见!”郝父一脸感慨的道。
王重也微笑着:“哪儿能啊够,肯定是您听错了,您和嫂子他妈都是国*家干*部,辛辛苦苦的替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服务,日理万机的,您二位又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精力有限,哪里还能面面俱到,这些我们都理解,都理解的。”
漂亮话吗,谁不会说。
“不愧是大学生,有见解,有格局。”郝父点了点头,一副很满意的模样:“不过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也不要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咱们两家人坐下来好好解决。”
“毕竟咱们可是亲家!”
王重道:“哪有什么不满意的,您多虑了!”
“对了,听大嫂说您不是有哮喘吗,外头这么冷,风又这么大,可不能待太久了,这要是着了凉,那可就遭罪了。”王重一副热心肠的模样。
“爸,妈!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郝冬梅一刻都不想在这儿多待了,面对王重,她甚至都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
马守常怎么说也在官场上混过,察言观色的本事儿还是有的,听了一段儿,就隐隐听出了双方之间似乎不怎么对付。
“急什么,冬梅啊,这马叔就得说你了,你爸爸平时工作那么忙,难得能够碰上,这大过年的,正好家里包饺子,大家坐一块儿吃吃饺子,那不比你们回去热闹多了。”
“马叔,这······”郝冬梅皱着眉头,有些着急。
金月姬看出了女儿的不对劲儿,悄悄扯了扯郝父的衣服。
郝父有所察觉,和马守常对视之后,却依然笑着道:“老马说的对,这大过年的,难得热闹一回。”
却是郝父察觉出了马守常想要替双方开解说和,解开矛盾的打算。
正好郝父也有此意,冤家宜解不宜结嘛,而且两家还是亲家,郝冬梅是王重的嫂子,将来在周家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听了这话,郝冬梅虽然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家里头做主的一向是郝父。
昨天在周家生的那些事儿,郝冬梅又没敢在这个时候告诉郝父,只告诉了母亲,就是怕引起郝父的病情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