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的头偏长,乌黑细软的碎搭在额头上,衬的小脸白净,圆润的眼睛惊惧不安地看着刚刚起哄的同学,灵动又可怜,一只手还捂着耳朵,脚下是刚才掉落的助听器。
——一个漂亮干净,却听障的转校生。
策划这场戏弄的体委立在门口,心忽然狠狠揪了一下。
他搓了把热的脸,随后不轻不重地悄悄给了自己一巴掌。
正对讲台的牧秉嘉原本还散漫地靠着椅子,只是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整个人就跟摄魂了一样慢慢直起身,耳钉在阳光下闪着光,照亮了漆黑的眼底。
没有人知道牧秉嘉现在在想什么。
整个心砰砰直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虞嫊,像是要把他的长相牢牢刻在脑海中。
怎么会有人长的完全踩在他的审美点上。
牧秉嘉深深吐气,缓缓捂住自己的胸口。
——是心动的感觉。
虞嫊听不见声音,被这么多人直勾勾地盯着心里毛,忍不住求救似的把目光投向边仕铖。
边仕铖舔了舔侧牙,却并没有动作。
不知为何,现在他很不爽。
还是距离最近的体委先反应过来,三两步上前捡起虞嫊的助听器,小心翼翼地托在手心递给他。
虞嫊小声道谢。
体委整个人都是热的,面红耳赤地打量着虞嫊。
脸也是粉的,手指尖也是粉的。
鼻尖好挺,白白嫩嫩的好可爱。
体委几乎要昏过去了。
等戴上助听器之后,耳边才像是疏通了一样,一下子就听到了外面风吹鸟飞的声音。
——只是整个一班还是静悄悄的。
。
转到一班之后的日子舒服的简直乎虞嫊想象。
班里的同学热情的不可思议,每逢下课都要围在他的桌边问来问去,一个个都恨不得挣着要跟他交朋友。
因为食堂拥挤,午饭和晚饭也总是有人提前帮虞嫊买好,哪怕虞嫊多次推辞也挡不住几个送饭同学的热情。
至于每天早上在抽屉里现的巧克力和鲜花,甚至已经不足为奇了。
不过这里面最热情还是一个叫牧秉嘉的npnetpc吧,虞嫊不能确定。
反正牧秉嘉从他转班的第一天开始就总是若有若无地找虞嫊说话,明明顶着一张酷哥的脸,说话的时候却总喜欢脸红。
在听说虞嫊在九班被欺负的事之后,过了没几天,全校都开始传九班的几个男生被一班的围在小树林狠狠打了一顿。
据说战况惨烈,九班有好几个人都被送去了医务室。
在这种愈正常的环境中,虞嫊恍然间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
而主线却依旧没有丝毫线索。
转班的两个星期之后,虞嫊在秦渡的安排下换了宿舍,和本校生住在了一起。
周一,虞嫊照常洗漱之后背着书包出门,往常喧闹的宿舍楼此时却有些安静的过头。
嗯?都去哪儿了?
他赶紧低头看了看表。
七点四十……也没迟到啊?
虞嫊刷脸走出宿舍楼,和往常一样走去教室上课。
只是本应该人来人往的教学楼竟然也空荡荡的。
虞嫊这才察觉出一点不对。
……人都去哪儿了?
他身体绷紧,提着心将书包放在抽屉里,教室门就被人从外面“咣当”一声推开。
“虞、虞嫊!”
来的是体委,说话上气不接下气,跑的气喘吁吁。
“老师在找你。”
虞嫊有些奇怪,“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体委的眼神有些飘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只是一直催促,“先走吧,老师找了好多人,咱们班大部分同学现在都在办公室呢。”
只是因为杨澄的前车之鉴,虞嫊现在对这种情况已经十分警惕,闻言并没有跟着体委,态度有些强硬地要他说清楚原因。
体委似乎很不愿意说,被虞嫊这样逼问着好半天,最终才咬咬牙,说出一句让人无比震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