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6鳶又來了。」
聞終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只覺得這位6家嫡長女甚是煩人,她明日便是太子妃了,卻偏要來招惹他們家大人。
馬車內,沈默厭煩的蹙緊了眉心,待馬車停了,她徑直走下馬車,無視等在一側的6鳶。
初春夜寒,涼風吹拂著沈默身上披著的狐裘,那冰涼的絨毛擦過6鳶的手背,卻在頃刻間被6鳶伸手攥在掌心。
「沈將軍……」
6鳶緊緊攥著手裡的狐裘一角,看著沈默筆直修長的背影,唇畔張了又張,「再有兩日我便要嫁入東宮了,你就沒什麼要與我說的嗎?」
有何可說的?
她只希望6鳶從今往後都不要再來找她。
沈默抬手捏住狐裘的邊緣,將狐裘一角無情的從6鳶手中抽離,她始終沒有轉身,沒有回頭,只是背對著她,聲音冰冷無情,「這是最後一次,下次6姑娘再來本將府,休怪本將派人去請太子太子殿下了。」
「聞終,我們走。」
沈默抖了抖狐裘的邊角,拾步走向台階,至始至終都沒看一眼6鳶。
深夜的寒風吹拂在身上,6鳶卻覺得心比身更冷。
手心那抹冰涼的觸感逐漸消散,就像是眼前的沈默,今夜一過,他與她再也沒有將來。
今日知曉他與安平公主解除婚約時,她是高興的,開心的,甚至心中抱著一種希望。
她以為沈默是愛她的,在意她的,只是礙於她有著未來太子妃的名銜,所以才一直不與她見面。
果兒看著6鳶在夜風中單薄而顫慄的身子,心疼的上前扶住她的手臂。
6鳶卻掙開她的雙手,提著裙擺緊跟著沈默的腳步走上台階,站在將軍府的大門,望著與她僅有幾步之遙的沈默,問出心中最後一絲僅存的希冀。
「沈默,你與安平公主退婚,可是因為我?」
她站在原地看著沈默停頓住腳步,心底僅存的那一抹希冀正在逐漸放大。
「大人。」
聞管家喚了一聲沈默,領著謝章與謝勛順著長廊走來,兩個孩子走到沈默跟前,恭敬行禮。
「謝章見過大人。」
「謝勛見過大人。」
謝章的眸擦過沈默的手臂看了眼站在府外的6鳶,她提著裙擺,美目緊緊的鎖著沈默,似在等待一個答案。
謝勛也好奇的看過去,這個漂亮姐姐他有印象,那日在京府書院時,她也在,好像是6盞的姐姐。
沈默轉過身看向6鳶,在6鳶的視線里,他逆光而立,臉上的神情在朦朧的月光下看不真切,可她卻深深的察覺到了從他身上散發的森然冷意。
6鳶緊張的攥著裙擺,明明是初春的寒夜,她的手心愣是緊張的出了一層薄汗,就連呼吸也不自覺放輕,生怕重了呼吸而錯過了他說出的每一個字。
「沈默,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