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章嘲諷的看著他,那眼神好似在看一個傻子,「不然是誰?」
謝勛一頓,隨即為沈默辯解,「大人是個好人,他安葬了我母親,又帶我回將軍府,給我衣服穿,送我們去書院,還為我們請武將師父,他是最好的人,為何不能信他?」
「傻子。」
謝章冷嗤了一聲,起身走到榻上,望著陰沉沉的天不知在想什麼。
翌日。
沈默下了早朝,離開皇宮時,在宮外遇見了6鳶。
她站在奢華的馬車旁,披著藕色大狐裘,雙手放在兔毛手籠中,眼睛一直看著她不曾挪開。
沈默錯開視線,朝著沈府的馬車走過去。
「沈將軍就連我說幾句話的機會都不給嗎?」
6鳶朝她走來,站在車轅邊側,抬眸看著他,女子身上特有的馨香混合著屢屢寒風飄散而來。
沈默抿唇,心中不由嘆息。
這位祖奶奶能不能別總纏著她不放,天知曉她對著一個對自己有情的女子是有多彆扭。
沈默斂著心緒,轉過身看著她,「6小姐想說什麼?」
他的聲音涼薄寡淡,似乎自認識以來,她從未見他笑過。
昨夜她聽聞父親說聖上為沈將軍與安平公主定下婚約,在年後大婚,只要一想到自己傾慕的男子要娶別人,她便再也按耐不住。
那種瘋狂的,想要找他問清楚,想要將他據為己有的占有欲令她害怕又驚慌。
6鳶鼓起勇氣道:「沈將軍,你是不是因為聖上要將安平公主許配給你所以才拒絕我的?」
若是,她願意放棄錦衣玉食與高貴的身份,與他私奔,浪跡天涯。
望著她充滿希冀瀲灩的眸,沈默第一次沒有錯開視線,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無比清晰的回道:「本將從未對6小姐有過任何心思。」
6鳶嬌弱的身姿輕晃了一下,就像是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從肌膚到骨肉里都沁著刺骨的冷意。
他還是那麼無情,甚至不屑於騙她一次。
「大人,謝章與謝勛出事了!」
人未到聲先到。
馬蹄聲夾雜著聞管家焦急的聲音一併而來,沈默與6鳶同時轉頭看向騎著黑鬃烈馬趕來的聞管家。
第7章
今天是謝章與謝勛第一天去書院,這兩人出了何事,竟讓一向穩若泰山的聞管家如此焦急?
聞終看著父親翻身下馬,即便人已老了,可動作依舊利索。
他走到沈默跟前,行禮道:「大人,謝章與謝勛在書院與人打架,老奴來找您時大司馬與6國公府的二夫人正往書院那邊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