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包你回去吧,你的正牌主人在那里啊。”
祁六珈无意在这里逗留,主要是眼前的一幕实在是扎心,让她的心情都不淡定,看着眼前又怂又萌的金毛,还是狠了狠心让它回去。
“祁小姐还真是不念旧情啊,当时只是养了几个月的小狗过了这么多年都记得你,你连它的头都不摸一下就让它离开你的无情也真是出乎所料。”
霍斯羽丝毫不掩嘲讽的话语从门口传来,他已经将马思思给推开了,并慢条斯理地抽出干净的帕子反复擦拭自己的手。
祁六珈看了他面容一眼,又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再滑过旁边神情尴尬的马思思,唇角的笑容顿了顿。
像是挑衅般,眸光又转回他身上,轻垂眼睫,微微弯了腰伸出那只玉白的手在菜包的头上揉了一把,“菜包,有人说我不念旧情哦,你说我真的是这么无情吗”
“汪汪汪”菜包也顾不得祁六珈说什么,咬住牵引绳想要递到祁六珈手上,满脸期待地想让她带着自己去遛狗。
祁六珈无奈,又有些心软,菜包当时是她在网上领养的,那时候她还住在霍斯羽家里。
高二,刚来没有多久,本来没打算养狗的意思的,可是看到微博上说如果没人养的话,这条金毛串串很可能就要送去人道毁灭了。
菜包小时候真的长得很萌,一点儿都不怂,眼睛像黑葡萄,看得人心都化了。
她当时脚扭伤了,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继续跳舞,每天都百无聊赖的,就嚷着要养一条小狗。
霍斯羽只当她是胡闹,当时他们也不是特别熟,正处于暧昧期,他对她还是爱理不理的,每天放学回来就看着她在他家里杵着一条没受伤的腿蹦蹦跳跳的,晃得他心烦意乱。
想起她想要领养小狗的眼神儿,鬼使神差地在某一天放学后开着机车找到了博主的住址,将菜包给接了回来。
至今,他还记得她看到菜包时脸上绽放出的惊喜,像一朵在暗夜里沉寂已久的昙花,于恰当的时机绽放出她最美的一面来。
转瞬即逝。
然而记忆永远留存。
霍斯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女人面容精致,就算脸上粉黛不施,也比化了淡妆的马思思好看不少。
而且看着她生动的面容,他觉得自己心里的烦躁好像也散去了不少。
时隔六年,她依然是一个表情就能牵动人心。
“霍先生,既然这是你在遛狗,我也不打扰了,狗归原主。”
祁六珈不想和霍斯羽有过多的纠缠和牵绊,今天在这里看到他也是在她的意料之外,看来这里的房子也不能买了,免得以后再撞见他。
霍斯羽见她避他犹如避瘟疫那般,目光禁不住沉了沉,也没有过去将菜包给接回来,只是冷冷盯着祁六珈,眼神复杂。
马思思看着他们这副模样儿不知怎地总觉得焦虑,微微一笑拿出最好的仪态侧头对霍斯羽一笑,“我其实也挺喜欢小狗的,既然这位小姐有别的事情要忙,我和你一起去遛也是一样的。”
她说着就抬步往祁六珈的方向走,走到祁六珈面前站定,故意挺了挺胸,将气势做足了,她穿了精致的小高跟,比祁六珈还要高上半个头,瞬间优越感上来了,“这位小姐,牵引绳可以给我了。”
祁六珈没有和她对视,脸上表情淡淡的,只是看了菜包一眼,也没有说什么,便将牵引绳递到她手里。
“汪”
然而菜包却是不肯,顽固反抗,看到祁六珈没有理会它的意思,眼神受伤地看了祁六珈一眼,一口从马思思手上咬回自己的牵引绳,还是可怜巴巴地看着祁六珈。
“啊”马思思早已经被它吓倒了,后退了几步差点拐了脚,恶狠狠地瞪了菜包一眼,却是碍于霍斯羽在,不敢作。
祁六珈看着马思思憋屈的模样儿,唇角微掀,好像春风拂开了嫩柳,吹起了丝丝柳絮。
明明是很淡的笑容,却依然让人移不开眼睛。
“马小姐真是抱歉,菜包可是非常认主的,你喜欢它也没有用,它并不认识你哦。”她轻轻对马思思说了一句,语气疏离有礼,却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霍斯羽掀着脸皮懒懒地看着这两个女人在扯皮,目光始终是落在祁六珈身上。
就这样看过去,她和马思思的确有几分相似,几年前第一次看到马思思的时候,那时候晚上,灯光渲染下,他还以为她是她,还以为是她回来了。
那时候她走了一年多了。
她一声不吭离开之后,他恨她入骨,她的任何消息他都不想知道,恨不得这个人从他的生命里消失。
然而时间真的是一面阴阳镜,让你矛盾,让你痛苦,让你能看到镜子里真正千疮百孔的自己。
外表光鲜靓丽,但是另外一个憔悴的自己,才是真实的,让人不忍卒目。
他无意和马思思扯上关系,就只是他不想看到酷似她的人沦落到被潜规则的下场,这样他会感到不安,害怕她也会在异国他乡被人不公对待。
娱乐圈本就是一个肮脏的圈子,这样的事情也时常生,他实在是不必为一个陌生人管太多。
就只是,那么须臾的思绪上来了,他动了恻隐之心,才有了后来的事情生。
在看到马思思的那一瞬,他的心情是复杂的,似爱似恨,伴随他多时,由失眠引起的头痛症于此刻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再次占了上风,他的身体他竟然无法控制。
就好像昨天晚上在酒店里看到祁六珈的时候,也是又爱又恨,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他不再是当时的少年了,不再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了,他有强腕,他占据绝对的优势,他想再次占有她,不论她是否同意。
男女之间的恩怨情仇一旦到了床上就是另外一种较量,征服与被征服,取悦与被取悦。他与她藕断丝连,无论她是否承认,与其在这里扯那么多倒不如去床上解决。
霍斯羽对待别人可以绅士君子,但是对待祁六珈,他毫不掩饰地露出了獠牙。
欲望像深渊,随着她离开的时间越长也生长得越旺盛,更何况几年过去了,她出落得愈动人了。
像一株摇曳的鸢尾,不及时攫取就只能看着她枯萎。
无数人对她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