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清叱一声,手中黄符燃烧,火光带着黄符旋转着向天空中飞去。
众人目光落在这二人身上,各自怔住:“两个秀才?”这二人看起来都是秀才,尤其是那个少年,才十一二岁年纪,模样青涩稚气,比李天秀还要小几岁,看衣着,分明是此次文庙新晋的秀才。
只是,刚才的青竹,便是他祭起的么?
怎么如此霸道,如此凶残?曾先生看着二人,沉声道:“来人可是傅磊生傅先生?”
傅磊生迈开脚步,手持毛竹,力向前冲来,喝道:“正是傅某!”
他话音刚落,只听噗通一声,李天秀尸体跌落的声音传来,接着是哒哒的马蹄声,那匹骏马没有了主人的束缚,撒开蹄子沿着街道狂奔。
“咔嚓!”
天空传来雷声,闪电击穿厚重的乌云,雪亮无比。
同时一股莫大的力量撕开乌云,化作道道霞光从天而降,那是文庙祭祀于天,天外真神察觉到来自文庙的香火和供奉,降下神赐。
那一道道霞光中,便是真神的力量化作的神胎,应祭祀而来,向此次县试的秀才的泥丸宫中落下。
泥丸宫乃元神所居之地,亦是神龛形成之地,修士催动功法时,神龛会在脑后形成投影,神胎便可以落座神龛,帮助修士理真气,调阴阳,伏水火,聚精神,淬炼肉身。
此刻正值天色昏暗之时,霞光道道,泛着不同的色彩,显得极为夺目。
不仅新乡县,新乡省六十个县,以及西牛新洲其他四十九省,每一个县城,省城,上空皆有明亮的霞光刺破天际,无论是阴雨还是乌云,或者是风暴,皆无法阻挡从天而降的那一道道霞光。
这种现象,便称作真神潜降!
三年一度,盛大非凡,蔚为壮观,引来不知多少人仰头观看!新乡县城的文庙附近,人们更是纷纷冲着霞光磕头跪拜,还有人上前试图接触点神气儿,期盼着自家的孩子也能考个好成绩。
而在岭南富商庄园外,却是一片杀气腾腾,傅磊生冲来之时,当即有四人从左前左后右前右后四个方向向他冲去,四人夹击,各自祭起金丹,形成四重金丹力场,威力奇大。
那力场各自笼罩,形成直径三丈大小的圆球,护住身前身后,上下左右。
而且四人修行的路数不同,形成的金丹属性也不同,有的金丹祭出,进入力场中的事物便纷纷燃烧,甚至连地面也被烧得传来一股焦糊味。
有的金丹力场内有巽风,其风阴沉,远远看去,如同无数黑毛在一个圆球中舞动。那并非黑毛,而是风太厉害,形成的视觉异象。
还有一人的金丹力场内有水流,聚散无形,来去冲刷,力场轻轻一荡,一切尽皆化去,地面也少了一大块。
第四枚金丹形成的力场却沉重无比,金灿灿黄澄澄,所过之处,一切皆被压碎,即便是地面也被压出大坑!这四人的本事非凡,四枚金丹交汇处,地水风火汇聚,顿时破灭一切!四人夹击而来,不说法术,单单四枚金丹,都足以要了傅磊生的性命。
就在此时,天空中惊雷咔嚓作响,陈实祭起的黄符化作一道火光冲上半空,在空中飘摇不定。
曾先生仰头看去,那是一道黄符,符纸是黄色的,长约尺许,宽约一掌,符中用朱砂黑狗血画了一张符箓,赤红如血。
如今黄纸被烧完,符箓显现,赤红的符文出灿灿金光,宽五丈,长八丈,大约亩许,垂挂下来!
“不要祭起金丹、元婴!”
曾先生脸色剧变,急忙高声喝道,“天空中有九阳天雷引符篆!”
他话音未落,天空中传来咔嚓一声巨响,滚滚雷火从天而降,雷电经过九阳天雷引符篆,笔直劈在水质金丹上!
金丹有形无质,外物不能伤,法术不能破,收不走,打不散,但最怕的就是天雷。
这一道雷霆落下,水质金丹顿时破灭,那位金丹高手大口喋血,身躯僵直,倒在地上。
“咔嚓!”“咔嚓!”“咔嚓!”
天空中天雷不断,从那道燃烧中的九阳天雷引符篆的旁边擦过,向下劈来,地、风、火三枚金丹还未来得及收走,便被天雷击碎!
三人各自冒着黑烟,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符师!”
曾先生心中凛然,这个背着鱼篓的少年绝对是个厉害至极的符师,在这个时候祭起九阳天雷引符篆,让他们的金丹、元婴都无法祭出。
今天是阴天,乌云厚重,虽然一直没有下雨,但云中藏着雷电,轰隆隆滚动。
天雷属于至阳之物,而金丹和元婴中都蕴藏阴气,尤其是元婴,更被称作阴神,在雷雨天须得养起来。
否则金丹祭出,元婴祭起,被雷霆轰隆隆震过,便会碎成齑粉!适才这四个金丹高手,便是被九阳天雷引符篆引来的天雷,击碎了金丹!“傅先生,有天雷镇压,现在可以动手杀人了。”陈实沉声道。
他左手剑诀轻轻一挑,一根青竹在鱼篓中不安的跳动,猛然飞出。
傅磊生哼了一声:“若是没有乌云,没有雷雨呢?你该怎么办?”
陈实指尖一动,道:“我袖中还有春雨符、五雷符。没有雨,我招雨,没有雷,我招雷!”
“咻——”
青竹破空飞出,刺穿空气,甚至隐约传来雷音!
陈实右手握住腰间的柴刀,身躯一沉,大腿绷紧,气贯筋膜,两条腿顿时变得无比粗壮,力向前奔出!
他奔出的一刹那,背后鱼篓中一根又一根青竹纷纷跃起,出刺耳的破空声,激射而去!
傅磊生也在力向前狂奔,手中毛竹如同大枪,枪头呼呼作响,向着车队奔袭而来,度越来越快。
黑锅停下脚步,屁股向后坐在地上,看着陈实度快若流星,柴刀划破一人咽喉,青竹贯穿一个又一个锦衣卫和家臣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