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也有些呆了:“不是说县城从来没有邪祟吗?如今不但有邪祟,甚至邪祟还做了县令夫人,还奴役修士,给她抓童男童女吃。”
他只觉荒诞。
他曾经最羡慕的就是城里的孩子,觉得他们幸福无比,没想到他们比乡下孩子面对的危险更大。
突然,不知谁叫唤起来,其他鹅也跟着叫嚷,县衙后院里呃呃一片,吵闹无比。
县令夫人呼的一声,上半身飘了起来,一条条腿脚用力,让她身子出现在鹅笼前方,比鹅笼还要高。
她身躯灵活,围绕大树旋转一周,突然喝道:“别吵,谁吵就先吃掉谁。”
四周鸦雀无声,一只只大白鹅缩在笼子角落里,不敢动弹。
县令夫人很是满意,摘下一个鹅笼,身躯转动来到餐桌前,将鹅笼放在餐桌上,目光闪动。
“鹅心,鹅肝,鹅肠,还有鹅掌,鹅脑,都是我最喜欢吃的宝贝儿。”
她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身下一条条腿脚也跟着颤动。
“你们别害怕,害怕就不好吃了。我原本只是用童男童女的血炼金丹的。不料尝过滋味之后,越来越喜欢这一口了。要不要等老爷,还是我先开吃。”
这时,院外传来耿县令的声音:“……傅先生,这时候前来,莫非有什么要事?”
“县太爷,我是来拿鹅的!”
傅磊生的声音传来,笑道:“我给卖鹅的老人家说好了,要买他的鹅,让他给我留几只。听说他到了府上,一直没出来,所以我冒昧前来,打扰县太爷休息了。拿了鹅,我就立刻离开。”
耿县令有些不悦,道:“那些鹅,本官已经通通买下了,付过钱的,岂有再给你的道理?傅先生,你是读书人,不要得寸进尺。”
傅磊生道:“我也是付过钱的,而且我是先付的钱。县太爷虽然是官,但也不能不讲理。你把那卖鹅老汉叫出来,我与他对峙。卖鹅的,卖鹅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近,要硬闯后院。
县令夫人严重凶光闪动,娇笑道:“老爷,你让他进来便是,无非是多双筷子而已。”
她的目光落在斧子上,身躯不断收缩,恢复胖大模样。
傅磊生和耿县令一前一后走进来,傅磊生看到树上挂着的鹅笼,笑道:“对,这就是我的鹅,我付过钱的。耿老爷,这些鹅是我的,我带走了。”
卖鹅老人出现在他的身后,冷冰冰道:“傅先生记错了吧?这些鹅,傅先生分文未付。”
傅磊生面带笑容,转过身来直面他,笑道:“卖鹅还要收钱码?你收耿县令的钱了吗?既然不收耿县令的,又何必收我的?”
他人到中年,原本气质浑浊,是个见钱眼开的市井老先生。
此刻一扫颓唐,变得神采奕奕,微笑道:“卖了鹅还不走,留在县太爷府上,莫非打算让县太爷听你吃饭?”
耿县令哈哈大笑,伸出手来,相邀道:“傅先生真实喜欢开玩笑,既然来了,那就吃个便饭再走。请坐。”
傅磊生来到餐桌前,道:“县太爷,请。”
耿县令落座,道:“老吴,挑一个肥的白鹅给傅先生。”
傅磊生笑道:“我来挑吧。”
他从卖鹅老人手中夺过竹竿,将其中一只鹅笼挑下,提着鹅笼来到桌前。
“大人,我挑的这只白鹅会说人话。”
傅磊生将鹅笼放在餐桌上,笑道:“她还会变戏法,从鹅变成人。”
“喔?”
耿县令和夫人都来了兴致,县令夫人笑道:“你让它变个戏法来看看。”
傅磊生微微一笑,向笼中白鹅道:“胡菲菲,说句话给县太爷和夫人听听。”
那只白鹅正是胡菲菲,看着县令夫人,笑道:“夫人,你长得肥头大耳,像猪一样,还吃呢!”
县令夫人气得身躯颤抖,正要作,耿县令按住她的手,笑道:“傅先生有何打算?”
傅磊生正色道:“在下一介书生,改变不了什么,只想带走我的学生。”
耿县令道:“文才书院的学子,你可以带走。”
傅磊生笑道:“学生们都是学夫子学问的,既然都是学夫子的,那么都是同学,我要都带走。”
“做梦!”
县令夫人猛然拍案,肥头大耳轻轻一晃。
咚咚咚
身躯暴涨,现出真身,“一起留下来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