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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通过考验（第2页）

那一日，他们四人正想借着巡视的机会到山上的大殿探查一番，却不料碰到那高挑的傲慢女子——冷月，这是后来打探到的她的名字。

四人组成一队往殿前走着，正在擦肩而过时，冷月忽然道：“站住，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她细眉一挑，竟是贴近了仔细打量几人。

“禀尊使，我们是新来的教徒。”宇文泽谦卑道。

“新来的？怎么会到了这里，这儿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赶紧退下。”冷月斥道。

“是，是，我们初来无知，冲撞了尊使，请尊使息怒，我们这就告退。”宇文

泽一挥手，带着几人就往回走。

“等一等……”冷月突然叫住，众人心中皆是一惊却又不得不停下脚步。

冷月走到苏卿晨面前，“你，抬起头来。”苏卿晨依言抬头，一副恭敬的模样。

“我怎么觉得你的身形看着有些眼熟。”冷月道。

“禀尊使，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属下这等样貌身材确实是一挑一大把。”苏卿晨道。

冷月嗤笑一声，摆了摆手：“行了，别杵在这了，赶紧下去吧。最近有不少形迹可疑之人，你们巡视的时候一定要多留点心，加倍警惕，明白了吗？”

“是。”四人又行了礼，这才告退。

那日逃过一劫后，苏卿晨愈发觉得当间谍不易，这刀口上舔血的勾当可不是谁都能干的，分分钟就可能项上人头不保，需得加快行事，抓紧时间调查完赶紧走人。

于是她开动脑筋，连出奇招，调查进展的飞快，没过多久便锁定了几个可疑之处。

荻教营地暗访调查之事进展的如火如荼，空雾山上好戏也正在上演。

正阳凌霄宫中，掌门李海秋面对着他的大弟子裴远昕，眼神深沉：“远昕，真的是你将无尚剑法的招式传授给卿晨那丫头的吗？”

“是。”裴远昕笃定道。

“你不必瞒我了，以你的性子断不会做出这种逾矩之事，定是他人所为。”而这个他人，李海秋心中已有计较，除了失踪的慕天白，不做第二人选。

“师父，的确是

徒儿……”裴远昕还想解释，却是被李海秋止住了。

“昨日我去了五老洞，那里的机关被人触动过，也就是说，有人私闯过禁地。我在禁地中发现了几具霜狼的尸骨，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李海秋的声音不重，听在裴远昕耳中却是震惊不小，他心中快速盘算着，前段时间自称被狼群追赶，而被困在后山两天的除了苏卿晨又有何人，只是不知掌门师父在发现了这件事后又会如何处置。

李海秋走到他跟前，手中拂尘微动，沉声道：“远昕，你将来要继承正阳掌门之位，有些事为师不瞒你。六十年前玄机老人留下的预言，甲子轮回之时，将有异世之星降世，彼时七星重明，武林风云再起，战火重燃。如果预言为真，那么这重燃的战火，极有可能便是我中原几大门派的灭顶之灾！”

“师父，此言何意？”这则预言，他早年听长老们说起过，只是不明白师父今日提及，是有何深意。

“因果轮回。六十年前，包括正阳在内的五大门派，因不忍心看到前朝统治之下社稷动荡、朝廷腐败昏庸、民不聊生，因而集结为一体，对当时朝廷的支柱——国教发出了围剿。这次围剿实则是为了泽被后世，不得已而为之，但先辈们终究是做了刽子手，那次剿杀中倒下的国教教徒不计其数，鲜血染红了每一座国教圣殿。”

裴远昕道：“这场围剿

虽是五大门派主动发起，但终究是为了山河社稷，为了百姓苍生，老百姓都把这次围剿称之为”泽世之战”，可见先辈们的所作所为深得人心。”

“话虽如此，但这毕竟是一笔血债，国教不可能忘记。他们幸存下来的教徒与前朝余孽一起，躲进了偏远的夜郎国，与当地的江湖势力结合，发展演变下来便有了曌教。师尊临终前曾叮嘱于我，曌教乃是我辰国武林的心腹大患，当初参与过泽世之战的几大门派，或许都会成为他们复仇的对象。现如今六十年已过，按照玄机老人的预言，七星降世之时，便是他们复仇的最佳时机。”

李海秋的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清瘦，裴远昕突然觉得，师父这些年担起正阳派的重任，必定相当不易。

“师父，那我们该如何应对？”裴远昕道。

“远昕，当初是你和司空长老一起，将卿晨那丫头救回，你觉得她可像异世之人？”李海秋直视着裴远昕问道。

裴远昕深知师父这一问寓意非同小可，他双膝跪地，叩首道：“师父，苏师妹她虽性格孤僻，举止行为常出人意料，但她秉性纯良，绝不可能会是给武林带来祸乱的灾星！请师父明察。”

李海秋道：“我只问你，你觉得她可像是来自异世？”

裴远昕心中一惊，师父坚持此问，显然并不相信他刚才的解释，他按捺住狂跳的心绪，恭谨回道：“徒

儿以为，苏师妹与其他正阳弟子并无区别，她不会是异世之星。”

李海秋望着自己的徒儿，“你起来吧。我这般问你，并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事关重大，而且卿晨这孩子从当初救回来时便显得与常人不同，如果真有异世之星，那么她极有可能便是那个异数。当日她拿出慕师弟的白玉佩，我便有所感觉，现在想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或多或少都与她有联系，时也命也？”

裴远昕猛然抬头，“师父，苏师妹她心性单纯，且武力低微，又有何理由和实力给武林带来灾难？况且正阳派待她恩重如山，她怎会恩将仇报。”

“你不必紧张，以后的事谁能料到呢。当初救她是我和司空长老的主张，你也出了不少力，但如今发生的事情也的确都和她有关。事关正阳安危，必当重视，将一切可能威胁到我正阳的因素都扼杀在摇篮里。师尊将正阳托付给我，我不能让它毁于我手……”

李海秋的声音苍老了许多，带着深深的疲惫，“司空长老那边收到了那丫头的来信，说是现在人在辰安，你明日便启程，去找到那丫头，密切关注她的行动，顺便找寻你慕师叔的下落。若是那丫头真的显现出什么不轨的图谋，你便动手将其了结，以免后患。”

“师父！”裴远昕沉痛地望着他的师父，让他去杀苏卿晨，他又如何下得去手。“难道真的要为了所谓的

预言而草菅人命吗？”

李海秋的意思却很坚决，“远昕，为师对你的期望与其他弟子不同，将来，正阳派的大业终究要交付你手，这件事情交于你去做，也是对你的考验。如今，曌教、荻教都已着手图谋中原，东瀛剑派野心昭彰，四处挑衅，我们正阳派树大招风，稍有不慎便可能招致祸患。在这江湖之中，风云变幻，大厦倾覆也不过是须臾转瞬，门派存亡只在旦夕之间，不得不防患于未然。远昕，希望你能明白师父的苦心。”

裴远昕闻言终于缓缓站起身来，恭敬道：“徒儿谨遵师命。”

李海秋点点头，“我吩咐你的事就不要让司空长老知晓了，免得让他这个做师父的为难。下山之后，有任何异动都即刻飞鸽传书回来。山雨欲来，必定风雨满楼。”

“是，徒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