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寡夫些许害怕,往后退几步,扯开门迅缩进去,只余一双眼睛从门缝里往外张望。
君轻懒得理他,抬脚往回而去,未走几步,忽听得身后传来“叮叮当当”敲冰之声。
疑惑回头就见萧离站在河边,脚边立有木桶,装着几件衣衫。
此刻,对方正拿着一根木棍,高举胳膊一下一下往冰面砸去,试图破开冰面。
君轻吓得差点停止心跳。
一个闪身将人捞入怀中。
“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君轻异常愤怒,一脚揣飞木桶,直直落入河中,河面瞬间坍塌。
萧离被眼前之景吓了一跳,身体抖动不停,眼角沁出泪花:“不要打我…我会把桶捡回来…衣服洗…洗干净。”
君轻:“…”
仿佛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偏心脏还抽疼得厉害。
深吸一口气,低头吻去对方眼角晶莹。
少年瑟缩一下,半晌方反应过来,呆呆愣愣,表情愕然。
君轻直起身将人搂紧,往回走去。
怀中少年蓦地开始颤抖,唇瓣哆嗦:“桶…捡回来…洗衣服…不会挨打。”
君轻闻言,周身气压瞬间降低,河面隐隐要再度结冰。
萧离猛然打个寒颤,抖如筛糠。
君轻手臂收紧,闭了闭眸子,似要将人融入骨血:“以后没人会打你,再也不会挨打了。”
语罢抱着人往前走去。
少年渐渐冷静下来。
等到家门口时,萧离桃眸再次攀上恐惧,身体微颤。
君轻皱皱眉,看来今天就得搬离此处了。
刚迈进围栏,沈寡夫就迎了上来,待看清君轻怀抱萧离,表情一僵。
君轻吝啬给其一个眼神,径直往主屋而去。
还没踏进,怀中少年就开始挣扎:“主人…会打…不能…能…进去…”
君轻皱眉,挖了挖记忆得知在女尊国只有正室侧室能称妻主,侍夫则称主人。
君轻低头,目光温柔:“以后莫叫主人,该叫妻主,你会是我唯一的夫郎!”
说完冷冷瞥眼沈寡夫:“烧水。”
然而沈寡夫已然怔愣于地。
轻儿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让贱蹄子做夫郎?
他可是在人牙子那里打听过,这个萧离是个罪奴!
不行,这绝对不行!
得想个办法将人撵走。
正思忖间,忽的感受到一道冰冷目光,浑身打个激灵,收起思绪道:“好,爹爹这就去。”
沈寡夫一转身就长舒一口气,眸底神色不明。
君轻将人放于床榻之上,少年眼中惊恐依旧。
看了看四周,抖得更加厉害了。
君轻无奈叹口气,一把将人捞入怀中:“没事了,有我在。”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渐渐冷静下来。
君轻俯身道:“等下洗澡,换上干净衣物。”
少年听完,贝齿紧咬下唇,乖巧点头。
君轻眉头微蹙,伸出指尖释放对方唇瓣:“莫要咬了,咬出血我可是会心疼的。”
少年懵了一会儿方反应过来,霎时耳尖爬上绯红,双腮红如西霞,眼角泪痣如同彼岸之花灼灼盛开。
君轻眸色暗了暗,伸手抚上对方眼角。
旋即,少年脸色惨白,眸中惊恐回潮,煞是无助。